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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不傻,知道在這個家裡應該逢迎哪座真神。

這丁家母女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算計到了人家世子妃的頭上,若是蘇家輕拿輕放,豈不是大大得罪了世子府?

想到這,謝氏將蘇鴻蒙拉拽到裡屋,給他掰扯了起來:「如今彩箋已經大了肚子,眼看就遮掩不住,就算將丁顧才扭送官府,將彩箋送入尼姑庵,也備不住丁家大肆宣揚,讓家裡的大小爺們兒抬不起頭。依著我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讓丁顧才娶了彩箋得了。」

蘇鴻蒙光是聽都覺得噁心壞了:「那我豈不是要成為丁家的親家?那一家子無賴,我躲都來不及,為何要去沾染?」

關於這點,謝氏也早就想好了,她小聲道:「他倆沒有媒妁之言就私相授受,就是觸犯了蘇家的家規。老爺你也得狠狠心,寫下份父女義絕書,與彩箋斷了父女之情,從此以後,她不在蘇家的族譜,跟她母親的姓氏去。出嫁時也不要從蘇家走,給她另外租了個院子抬出去得了!」

蘇鴻蒙聽了謝氏的話,做父親的惻隱之心又升出了些:「這……那彩箋以後豈不是無依無靠,任著丁家欺負了?」

關於這點,謝氏也想好了:「你做父親的心疼女兒,給她厚重些的嫁妝就是了,我看你那位前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也會維護女兒。說起來,這知根知底的表親,倒是比嫁入兩眼一抹黑的人家要好。」

正所謂,有了後娘便有後爹。若是做繼母的為人方正,心存慈悲,對待繼子繼女並無偏差,自然是一家子其樂融融。

可若這繼母存著刻意偏私之心,難免帶著男人也跟著歪心腸。

以前蘇鴻蒙跟著丁佩,歪了心眼薄待落雲姐弟。現在他新娶了謝氏,不免又開始偏了心眼,只打算起自己的小算盤,全然忘了以前是如何偏愛彩箋這個二女兒的。

蘇鴻蒙原本就厭惡丁家,聽了謝氏的話,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彩箋的肚裡懷裡孽種,再大就遮掩不住了。

她不肯聽自己的話,居然私下裡跟丁氏來往,還被丁氏給引到丁家,這才被人佔了便宜!留著這麼個缺心眼的在家,指不定以後還要鬧出什麼麼蛾子。

那丁家的大兒子再怎麼不成材,跟彩箋也是年齡相當,更何況是親上加親,想必丁家也不會薄待她。

從此以後,他只當沒了這個女兒,就此跟她一刀兩斷!

於是蘇鴻蒙便照了謝氏的話,如此操辦起來,現在請示了族叔,以忤逆不孝的名頭,將彩箋從家譜裡剔除乾淨,然後再另外在縣城裡給彩箋租了房子,連同他給彩箋置辦的一筆不算豐厚的嫁妝,外加婢女一起都送了過去,再命令丁家人擇吉日迎娶了彩箋。

畢竟蘇鴻蒙握著丁家的把柄,若是兒子不想見官,就得老實些對彩箋負責。

那彩箋也不知是不是又得了丁氏的授意,出嫁前又跑到青魚巷子阻攔落雲的車馬,讓彩箋哭訴,換得姐姐的心軟可憐。

蘇落雲看著妹妹攔車,倒是笑了。

整個蘇家,也就是她的那位前繼母最瞭解她嘴硬心軟的弱點了。

彩箋撲過來後又是老生常談,求著姐姐為她想出路。

蘇落雲聽了,連罵都懶得罵了。

當初她被彩箋推倒,落得眼瞎,彩箋私下裡哭哭啼啼述說自己的不小心與懊悔之情,讓落雲心軟不再刨根問底的追究。

彩箋要跟自己爭搶陸家的婚約,她也沒有多計較,讓給妹妹好了。

後來種種件件,彩箋哪次不是以自己無心之過搪塞?

可是這世道並不是誰弱誰有理。

彩箋被丁家無賴糟蹋了固然可憐。當初若是徑直找她這個長姐主持公道,自己一定會心軟,替她想個正經的出路。

但是彩箋並沒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