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燕公子,好象自豆古以來,你就已生存在這人間了,受盡了人生苦難,也嚐盡了人間的仇恨,但你卻是如此年輕……”
燕少玉的目光,瞪著遙遠的地方,那麼深遠、無際,好像,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迷茫的令人費解的笑意,他道:“我並非自亙古以來,便生存在這個世界裡,但在我出生之前,閻王似乎就給我鋪好了一條仇恨的路。”
燕少玉低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把頭抬起,仍盯在那無邊無際的地方,搖頭道:“我說過,你應該知道的與幻想的,都應該像你一樣,是世間最完美的,人應該回到那美的地方去,不必,也沒有值得知道這些。”
姬風儀幽幽的,委屈的道:“不,我很醜,我也不願意回到那寂寞的地方去。”
燕少玉沒有勉強她,他知道,她不久就要回東海去了,事實會改變她現在他認為不值得的想法。
她,仍望著他的俊臉,月光下,是那麼英挺,俊拔,足令任何一個少女為之傾倒,那似乎是一種少女心中幻想不出的影子,但是,他那冷漠與近似無情的冷靜,卻使她心中倏然生起一絲寒意與不安。
突然江岸上走來了“碧眼娘”,她全身盡溼,玲瓏的曲線是那麼誘人,姬風儀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燕少玉懷中。向“碧眼娘”走去。
突然她驚叫道:“啊,你!你!受傷了?”
這時,江中躍起了“聖嬰童子”,只要在能說話的地方,他永遠是不甘寂寞的.只聽他大叫道道:“他媽的怪事,真他媽的怪事,那老兒竟然沒有死。”
聲落,他已與“碧眼娘”二人到了燕少玉面前,伸手把劍歸還他。
燕少玉把劍接回腕上,問道:“誰?誰沒死?”
“聖嬰童子”臉色一紅,道:“此人成名江湖達六十年,水中功夫,天下無雙。在海中,他能驅鯊吞人,在河中,他能驅蛇助陣,想不到.這老小子沒死.居然投身在紅雲幫了。”
燕少玉心頭一沉.冷聲問:“他是誰?可是那老翁。”
“碧眼娘”此時已止住臂上血跡,聞言介面道:“此人江湖上稱之為銀刺金鯊而不名,他能在水中潛行七天七夜,剛才一直沒有露臉。老身背上之傷就是傷在他手中,說來慚愧,要非這位兄臺現身,老身也許已葬身江底了。”
說話間,一雙碧眼,緊盯在燕少玉左右雙腕上。
“聖嬰童子”見狀不敢隱瞞,忙道:“老大姐.你別往我頑童臉上貼金了,要非師弟事先把死劍給我用,只怕再有兩個頑童也不濟事的。”
“碧眼娘”笑了笑,沒說話,她知道“聖嬰童子”功力與她不相伯仲之間,燕少五星目中奇光一閃,道:“他是否還在江中?”
聖嬰童子道:“他已被這劍駭跑了,不然,我們怎麼上得來,不過,我可殺了十幾個。”
“碧眼娘”也道:“老身也殺了十幾個,我想那銀刺金鯊所以不現身的原因,一定是在等公子下去。”
燕少玉沉重的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
看到師弟憫悶的險色,“聖嬰童子”不敢再說話了。
天已四更.燕家莊卻仍是人聲喧嚷,他們一見燕少玉回來.無不歡聲雷動。親切中包含有多少敬愛之意,突然,人聲全靜了下來,他們看到那美麗的姑娘了。
燕老大,與其他三人迎上.把他們請到燕少玉故居,地上石板,沖刷一新,地上新土,處處似剛拔去荒草。樓榭、池塘、假山,仍有許多人在清理著,燕少五在腦海中浮現一座蔓草沒膝,蝙蝠穿堂的荒涼莊院,眸子中不由閃過一絲淒涼。
燕老四把眾人讓進一清潔的八角小亭,歉然道:“裡面尚未清理乾淨.委屈公子與兩位客人,暫在這裡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馬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