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桌椅擋事,兩人刀劍過之處。茶杯等物被掃落在地,啪啪啪碎了一地。
黑衣人持刀停了下來,面巾下雙眸閃爍著冷冷的光芒。
“閣下,何故礙我事?”
白衣男子身軀頎長,紫色眼瞳眸光慚身。寶劍寒光與黑衣人對峙著,面具下的薄唇輕啟,冷冷開口:
“想傷她,先過我這關。”
黑衣人一頓,白衣男子話的意思是他要保那女娃嗎?骨節分明的手緊握,不管他是否保她,既然他答應了林雅如替她殺她,便沒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看來,我們是敵人了。”
話落,再次揮刀相向。殺氣凝重,身如蛟龍。
“出去打。”
白衣人道,一劍揮開黑衣人的攻勢。身如鴻燕,翩然飄出窗外。
“好。”
黑衣人緊追其後,屋子侷限聲響太大。只怕會將外面的侍衛引來,且看來今日要除掉那女娃,非得先過白衣男子這關。腳步邁出卻又折回,拾起一塊小碎石手指一彈往床上的冷彎彎射去。聽著她的呼吸聲,身影再次往窗外飄出。
冷彎彎睜開眼,眸光冷幽。原本點她穴道的碎石子赫然出現在她手裡,翻身而起。藉著滿室的月光瞧見地上的狼藉,俏眉狠狠擰了起來。
這主院現在僅她與娘奶兩人居住,婢女吟琴與那些爹派給的侍衛、家丁都住在另一院落。也許是在現代時遺留的習慣,她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享受那份寧靜。原本奶孃也是要同他們住在一起的,怎奈她不放心彎彎獨居,就這樣依舊睡在她的外室,否則今晚兩人爭鬥的動靜非把其他人引來不可。
只裝著白色褻衣,她走到大敞開的窗戶往外一瞧。
滿天星辰下,兩條頎長的身影你來我往,刀光劍影,交纏著難捨難分般。皎潔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清晰地印在光潔的地面上。
袍飛發飄,身形飄逸。兩人的爭鬥竟沒有絲毫的血腥,彷彿是兩個在比武的高手般。
“那是——”
剎那間,那白衣身影正面面對冷彎彎。那雙熟悉的紫瞳毫不保留地映在她的眼底,如黑寶石般的眼眸一怔,爾後朱唇微揚,露出淺笑。
終於回來了。
黑、白身影纏鬥難分之時,另一道身影直撲而來。
“大膽,竟敢闖我將軍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北將軍冷裴遠。白日裡與女兒的一番對話下來,雖然他同意她的決定。但是心裡卻總是放不下心來,晚上在書房裡批閱屬下送上的策子也心煩氣躁。目光觸及窗外月明星亮,夜風襲襲。便萌生去院子裡走走,怎料不知不覺走到彎彎院外。卻聽到裡面似有打鬥聲,初時還以為是錯覺。但靜下來卻發現真的是有人在裡面打鬥,心下一驚,反身回到房裡將牆上的劍拔出便飛進院子裡去。
冷裴遠的突然到來令黑衣人有瞬間的失神,白衣人看準他的失神,身似閃電竄至他的面前,食指一點將黑衣人穴道封住。
他身形一晃,卻避開了冷裴遠的劍鋒。紫瞳眸光慚淺,身影如大鵬,朝院外飄飛離去。
冷裴遠欲追,卻被冷彎彎攔下:
“別追他。”
冷彎彎從窗戶跳出,朗聲道。
“彎彎,你沒事吧?”見到女兒出來,冷裴遠立即迎了上去。深邃的眼瞳打量著她全身,就怕她受到傷害。
“爹,我沒事。”冷彎彎搖了搖頭,目光冷幽,跺步到黑衣人前。
黑衣人目光注視著不到自己腰高的冷彎彎,剛開她一出聲。他便知這女娃根本沒有入睡,她目光冷戾,氣勢凜人。渾身散發的強者氣息令他這個殺人無數的殺手也忍不住膽寒,今晚他是栽了。即時沒有那個白衣人,他也根本殺不了這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