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已經動了心思,動了心思就是死罪!”
“沒有,沒動心思。”
“怎麼證明?”
“這…如何證明?”
“要不你把心挖出來讓我看看,要不你就再讓我生個閨女。”
“不可,你生完潮兒身體已經很虛,太醫說你近些年不可再孕。我們有了潮兒就夠了。”
“我不,辛潮都七歲了,我早沒事了,你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我的命好苦哇,老公要找小三,兒子又不理我,想要個小棉襖也得不來,我死了算了。”
“天歌…”
“哼。”
“依你。”
“真的?那你快上床!”
猩猩,我的師兄、我的老公,今年已經三十九歲了,他前些年與我說想要蓄鬚,被我無情的痛批了一頓,鬍子是老頭子留的,中年男人正有魅力之時留個鬍子顯得老里老氣髒兮兮的,他當時沒說什麼,但對留鬍子的事念念不忘,過了幾日又提起,說自己年紀大了,身居高位,鬍子顯得穩重,我說留須不留人,你留鬍子咱倆就離婚。這話沒什麼震撼力,他聽我說了多年,早已聽麻木了。
我生完辛潮四個多月後,終於被他推倒了一次。
那天晚上下著小雨,他一直沒進屋,就坐在外面亭子裡喝茶,喂完奶后辛潮便被嫣然抱到隔壁睡覺了,他進門來時,我衣襟還大敞著,我起身想喝點粥,被他一把摜在了床上,當時我驚恐莫名以為他走火入魔症狀又出來了,直到他撕掉我的衣服,激情似火的覆蓋我時,我才明白,一年多了,這孩子實在忍不住了。
他有些粗魯,像我以前常乾的那樣咬了我的肩,我很疼,可心裡卻是滿滿的歡喜,熱情的回應換來了他更為激烈的動作,那一夜,蓮院臥房裡的春光愛意旖旎到了天明。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第一次被他推倒的這一天。
我們如天下千千萬萬的尋常夫妻一般過著尋常日子,吃飯睡覺工作教子吵架和做愛做的事。他越來越穩重成熟,人到中年,魅力仍然有增無減,身姿仍然英俊挺拔,他以前在我耍賴撒潑的時候常常以沉默相對。日子久了,也學會了與我對上兩句,因為我不喜歡和木頭吵架,於是他就變成了人。他的眼睛每每看向我時仍是星光點點,情意綿綿,我總是抵抗不了他的凝視,一見他定住目光瞧我,我便沒骨氣的歪倒在他懷裡。
我今年三十五了,到此世間已整整十年,春曉說的沒錯,我已忘了古天樂長什麼模樣,我的心裡現在只刻了兩張臉,愛人的臉,兒子的臉。往日種種如過眼雲煙,誰人不曾年輕過?誰人不曾衝動過?誰人不曾做過些讓自己遺憾的事情?誰人又不曾經歷過人生風雨?
有的時候我會問自己,如果能提前一天知道在那個炎熱的下午,我將從藍江游泳館穿越,我還會不會接受春曉的挑戰。
想了很久也沒有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人在經歷過不同的生活之後,思想也會發生巨大的轉變,相對於一段充滿未知數的旅途,那個時候的我可能更願意選擇老實的呆在父母身邊。可惜老天沒有給我一個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只能接受他為我安排的命運,我被動過,掙扎過,寒心過,憤怒過,也開心過,肆意過,深愛過以及幸福著。無論我身在哪裡,都逃不掉自己的宿命,這已經不分古今,只是必走的人生之路罷了。
我的路還很長,猩猩與我互許了一輩子,也許以後仍有許多不順心,許多坎坷途,許多意想不到,但只要他牽著我的手,溫柔的看著我,我就能勇敢的邁向前方。
我不苛求來世,我只要今生,愛著他的愛,夢著他的夢,快樂著他的快樂,幸福著他的幸福!
十年,不短,不長。是一個句點,也是一個起點。(正文完。)
釘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