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我回道。對方不信:蒙誰哪?保姆不是剛被開了嗎?哪又冒出個保姆來,不行,我這就過去,敢跟我玩上貓兒膩,看我不卸下他Gui頭!
十足的女阿飛口氣,真不知道這混兒到底跟些什麼人混在一處,比起他在我腦子裡留存的抽菸形象,要複雜得多。
阿蓮的故事 58(1)
我悶悶地擱下電話,感覺這個家太複雜了,我能清理乾淨燃氣灶上的油汙,也能做出可口的飯菜來,履行身為保姆的簡單職責,卻無法應付如此複雜的家庭背景,入門才剛過去一天時間,我已覺得自己無法熬過那漫長的15天試用期了。
那天在電話裡興師問罪的正是混兒的女朋友小麗,一個同樣高個頭的女孩子,塗脂抹粉的,打扮妖豔,看上去年紀跟我一般大,只是化妝讓她顯得老練些。三個男人的酣夢被她攪了,驗明正身,跟她通話的我確實就是個保姆,小麗才收起滿臉的醋意,好像很在乎混兒。混兒在女朋友面前也是口無遮攔,當著旁人的面也敢摟著小麗親暱,當小麗將口紅印留在混兒的鼻樑上時,身邊的兩個男人直起鬨。
這種場面讓我既驚愕,又害羞,都說城裡人開放,沒想到會開放成如此場景。我上高中時,班上只有個別早戀現象,當眾連拉手也不敢,而同樣的年紀,為什麼到了城市,都變得肆無忌憚了呢?在兩個男人嚷著要小麗也給他們身上留下血色記號時,我躲進了衛生間,關上門,洗刷盆子裡的鞋襪。
過了會兒,小麗推開了門,嘴裡抽著煙,說要小便,讓我出去。見到滿盆髒東西,她立刻又捂著鼻子叫著太難聞了。
小麗出來時,上下打量著我說:秦飛,你直接把她娶進家門得了,多任勞任怨啊,將來一準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別浪費了。
男人拿我一個做保姆的開涮,我能忍受,因為那是他們的本性,但對一個同性當著異性的面,想在我身上挖掘笑料,我就無法做到忍氣吞聲了,回到衛生間,我向小麗扔出一句:我要是賢妻良母型的,那你就是地主婆子型的。說完重重關上了門。
客廳裡的男人都哈哈大笑起來,說保姆說得太有道理了,你小麗天生霸道,冷酷無情,擱在萬惡舊社會,現成的地主婆子形象,咱都得給你當牛做馬。
混兒倒是借題發揮上了,說家裡的保姆前後一對照,就能識別不同類別的女人來,男人對女人就得對症下藥,比方說,能幫我秦飛手洗臭襪子的保姆,我就不會叫她手洗內褲,先前那幾位,沒少給我洗內褲……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啪”的一聲,接著就傳來一陣打罵聲,透過門縫我往外看,就見混兒拽住小麗的滿頭捲髮,沒頭沒臉地用手打著,嘴裡還罵著:活膩味啦,抽上我了。
小麗也不甘示弱,小手亂打在混兒的身上。兩個男人袖手旁觀不說,竟然叫混兒下手時別傷著小麗的臉,一旦傷臉破相,小麗報復之下說不定當場就把你給廢了。
廝打者的動作真真假假,玩家家式的鬧劇,旁觀者倒是真真切切地看著現場表演,我忽然覺得這種鬧劇實在無聊得很,於是衝外頭叫了句:午飯做什麼吃?
說到吃,客廳的戰火立刻熄滅了,小麗先叫道:昨晚上哥幾個幫我出了氣,咱上飯館,讓秦飛出點血。
秦飛說,早說好的事,今個哥們兒血流成河也不會叫聲痛,千萬別為我省啊。
然後向小麗請示說帶上保姆一道,給我洗半天鞋襪不容易。
小麗說太土了,別給我裝成慈善家的菩薩心腸,你以為是趕集買菜去啊。混兒操了一聲道:把你說成地主婆子沒冤枉你。然後讓我自己在家做飯吃,改天再感謝我。
我根本就沒想過跟他們這幫人出外吃飯,做再髒再累的活,那是保姆分內之事,感謝兩字承受不起,不過,若能漲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