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然後弄了個尋常的女兒換下那少婦生下的女兒。那夫人冰清玉潔,定是含汙忍垢地尋了師父許久。我殺了我母親,師父又離開了。師兄們無不憐憫我,每日從早到晚,他們輪流來安慰我。可是有一天,我發現大師兄、二師兄沒來,心裡納悶,卻也不以為然。再過幾日,我發現,三師兄也沒來。這才慌了神,在鏢局裡找一找,卻見那姿色尋常的女子被我母親教導得很好,她又溫柔又可親,我去時,就見她拿著大師兄的衣裳在縫補。大師兄正在彈琴,二師兄、三師兄正拿著劍過招。大師兄原本是但凡我走近一些,都能聽出我的腳步聲的,可他那會子只顧著藉著琴聲傳情,竟是不曾看見我已經走近,我瞧見那女子對大師兄笑,立時醋意上來,過去打了那女子一巴掌,然後要殺了她。”
阿烈呀了一聲,隨即掩住嘴,心想鬱觀音果然可惡,“然後呢?你殺了她?”
“自然是沒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都攔著我,大師兄失手打傷了我,我在後院裡休養。眼瞧著三位師兄為那女子爭風吃醋,眼看著二師兄為那女子出家,幾次要殺那女子,又無從下手。於是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也不肯再搭理我。忽地一日師父醉醺醺地回來了,師父也說那女子最像母親,然後他只將那女子當做女兒看待,日日問那女子母親的事。我忍無可忍,就想去勾引大師兄。可是大師兄看見我躺在他床上,就對我破口大罵,然後轉身離開。我心碎地離開,在我跟大師兄往日常去的老地方等了七天,可是,一直沒人來找我。”鬱觀音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自那以後,我就極喜歡收集催情香、春、藥,甚至連這無臭無味的春、藥也蒐集了。若是當時我用這些,跟大師兄生米煮成熟飯,大師兄定會娶了我。那女子,哼,我定會叫她生不如死。”鬱觀音忽地手一甩,將懷中一個小小的匣子丟出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阿烈一凜,心想鬱觀音果然不是好人,她不後悔當初跟六個師兄弟虛與委蛇,卻後悔沒對她大師兄用藥。
“罷了,我跟你這丫頭說又有什麼用?若是父親不把我換下來,如今我就是名門閨秀,進宮選秀,做貴妃,做皇后,哪裡犯得著流落塞外。”鬱觀音不甘心地站起來,睥睨著廣袤的草原,看見旭日東昇,不屑地對阿烈道:“我如今的處境,就是你日後的下場。想你照料病中的玉破禪何其用心,可惜,他眼裡沒你。”
“……我知道,玉少俠眼裡只有金姑娘。”阿烈道。
鬱觀音哈哈大笑,“他哪裡是眼裡只有她,不過是那丫頭問我要了藥,叫玉破八碰了她罷了。我們中原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玉破八是正人君子,他碰了那丫頭,自然想著要娶她。”
“可是,玉少俠生病的時候,我也給他擦身。”阿烈道。
“你是關外女子,玉破八以為關外女子不拘小節,所以他壓根沒想過你的舉動有什麼不妥當的。哎呀,蠢女人呀。”鬱觀音笑著,就向那塊已經燒成焦土的營地去。
鎖住草原的曉霧散去,阿烈看著鬱觀音走遠了,這才鬆一口氣,“可怕的女人。”她竟然不遺憾未跟她母親相依相伴,單可惜不能名正言順地做中原的皇后,眼睛碰到鬱觀音丟下的匣子上,先疑心鬱觀音是有意留下那匣子引誘她上鉤,隨後又想,她若想引她上鉤,為何不說些道貌岸然地好話,反而告訴她,她從小就是個愛慕虛榮、不知悔改的人?拿起那匣子開啟,見裡面是一小瓶藥,擰開那瓶口聞了聞,心中一熱,不禁面紅耳赤起來,喉嚨裡彷彿要叫出聲一樣,趕緊將瓶子蓋上,心想果然是無色無嗅的春、藥。待要舉起匣子將匣子丟進火中,忽地又想起鬱觀音的話,緊緊地握著匣子,心想既然金折桂對玉破禪用藥了,那她也用一次,才算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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