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就是順遠鏢局,在繼續往南,就出了六星鎮,大約走上兩天的路,他們就會到達青國的境內。
但白孤鴻並沒想著去青國,他要像上一次那樣,半路轉回去,那樣就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了。
菜市場,已經鬧翻了天,官府就像某些片警一樣,總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最後一個到達,他們吆五喝六的把周圍的人推推搡搡到一起,酒館的老闆和夥計更是一個沒拉,像趕雞崽子似的把他們趕到一起,說了一頓例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話,然後一個個叫出來問話。
沒人那麼傻的把白孤鴻供出來,他們不過是些小老百姓,只想穩當的過日子,誰也不愛沒事惹一身騷,尤其白孤鴻那身手,真要知道了是誰把他供出來的,那還不殺上門去?所以,雖然很多人都看到了白孤鴻和周伯兩人打鬥,但都是一問三搖頭,死活不知道。那些理由也是五花八門,有在家裡睡覺的,有茅坑裡奮鬥的,還有喝多依舊不清醒的。
問了半天,也每個接過,奉命前來捉拿煩人的衙役不幹了。一直以來他們就是地頭龍,誰敢和他們抗衡啊?現在倒好啊,三不五時的出個人命的案子不說,就連百姓都不肯說實話了。百姓不說實話到好辦了,可他們拿什麼回去交差啊!於是這群衙役壓抑了,最後把目標鎖定在了酒館老闆的身上。別人不是都有事情,都沒在嗎?他酒館的老闆能不在嗎?說是酒館自己張腿跑了,才剛跑回來,所以什麼都沒看到?誰信?
酒館的老闆根本沒用問,直接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又把白孤鴻如何威脅他的事情講了出來。反正他心裡盤算過了,白孤鴻肯定是離開了,絕對不會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就算他以後會回來,大不了他把酒館盤出去,他走還不行嗎?盤不出去?那乾脆就賴在這兒,反正也沒幾年了,大不了白孤鴻找上門的時候,他死活不承認,就說是別人透露出去的,和他沒關係。
總算問出來點有用的了,聽說是白孤鴻乾的,周圍立刻有人開始爆料了,有說‘就住在旁邊’,有說‘他還是順遠鏢局的武教頭呢!當初那差事就是老周給找到!’,有說‘他屋子裡還有個女人,肯定關係不一般!’,有說……
捕頭一揮手,道:“早幹嘛去了?現在想起來說了。”
周圍人群中有人接話道:“嘿,剛才不是不知道是誰麼。”
得,這話說的也沒錯,捕頭也挑不出理來,連忙帶了人,直奔白孤鴻和張子萱所住的院子而去。
到了那,自然撲了個空,一群衙役們也沒氣餒,直接就奔著南面追去了。他們打北面來的,東西兩頭是死衚衕的。整個六星鎮方方正正的,就像一個褲袋頭似的,只有南北方向可以通道其他村鎮,東西兩面一面是海,一面是山,除非他是海底的龍王,天上的神仙,能夠翻山倒水的,否則就只有乖乖走大路的份兒。
北面不可能,那肯定就是南面了。所有人根本毫不猶豫的直衝南面而去,到了南面鎮口一打聽,果然不久前剛有一男一女離開,那男的揹著女的,說是患了重症,要趕回青國去找名醫。
青國?捕頭咬了咬嘴唇,那可就出了國境了,就不歸他們管了。
“撤!”他手一揮,公鴨嗓子裡冒出一個鏗鏘有力的字。
所有衙役們再次壓抑,踢哩跨啦的跟著往回跑。這大冬天的,到底招誰惹誰了?大老遠的跑出來熱熱身!
白孤鴻身上揹著張子萱,但速度不減,一路上他一邊疾馳一邊在心中想著,到底那一對父女是什麼身份,倘若是宮裡排出來追殺的,為何遲遲不動手?而且也不見他們和官府的聯絡;如果不是,他們又是為何非要和他們做對呢?
太多太多的問題,讓白孤鴻來不及思考,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新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