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佐,不過大家衣服可就沒這兩位穿得整齊了。有戎裝,有行裝,有武官朝服。有的辮子還散著,不問可知都是匆匆趕來的。
楊士驤昨夜接風兼送行宴會上面,當不住鹿血的腥氣吐了。當場就扶進後院高臥,據說半夜還噁心難受得不行。武們一邊暗笑書生不中用,一邊就打算明兒楊士驤怎麼也無法起身上路了。說什麼也要歇個三兩天啥的。喝了鹿血身上發燒,一個個都找婊子瀉火去了。葉忠君副將也是這麼一個心思,謝天謝地地平地一溜煙兒鑽婊子被窩去了。
沒想到天明楊大人卻掙扎著起來準備出發,問儀仗,問車馬,問護兵。伺候的人一問三不知。按照官場的規矩,早就該在儀門外面伺候著才是!
他可是淮軍堂堂的營務處總辦!
逼得楊大人找到了葉志超,葉軍門大怒之下連傳軍令。將派定的隊伍將佐一個個拉回來。再傳各將官來送行——丁汝昌沒來。他已經連夜去龍口。說要回兵船佈置軍務。
等不知道從哪個被窩將葉忠君掏出來。楊蓮房和葉曙青已經溜溜的等到了快中午。
軍將如此驕惰,讓楊士驤心情也大是惡劣。淮軍不大頂用大家也都知道,每年北洋陸師會操,三年一督撫大閱,營務處楊總辦也要收武不少孝敬。可是這次是中堂,是北洋大事,他們還如此驕頑。武如此輕視文官。如此不恭敬。就讓翰林風度的楊大人心裡很有一把火兒了。
葉志超揍侄子,要請大令。他也就揚著臉裝沒看見,讓這老丘八尷尬一會兒再說。
兩個六品頂子的戈什哈上去架住葉忠君,一隊戈什哈亮出火炮火繩,準備升炮請大令。可都眼巴巴地看著葉志超,葉軍門背後武官,包括被架著地葉忠君都看著楊士驤。
這事兒還不是撒土迷人眼,楊大人說一句話就算完。就憑昨兒晚上大家喝那麼高興。你楊蓮房也該賞葉軍門一個面子啊!
楊士驤心裡有氣。又實實在在瞧不起這些武。打仗不行,粗鄙無文,就會撈錢……連辦差謹慎,伺候上官都不會了!
看著楊士驤不吭聲,葉志超臉色由青轉紅,大聲下令:“升炮!快升炮!老子今天要大義滅親!”
看著戈什哈抖著手擦洋火湊火繩,大令請出來轉就難。葉忠君已經傻了,葉志超地戈什哈隊長踩了衛汝貴一腳,衛總兵才反應過來。飛撲過來抱著葉志超的腰:“大帥,使不得!使不得!葉副將也就是八十軍棍,了不起插箭遊營的罪過,不當死,不當死啊!”
說著就是聶士成、左寶貴、馬玉昆等人都衝過來,拉手的拉手,行禮的行禮。葉志超只是臉色通紅的不住朝楊士驤那裡瞅,這些混久了營伍的軍官們別看識字不多,粘上毛比猴都精。馬上轉身都朝楊士驤行禮:“楊大人,楊總辦!標下等願保葉副將戴罪立功!求楊大人賞臉!”
架子繃到這兒也差不多了,楊士驤也本來就是想小小出口惡氣。昨兒葉志超那麼意氣風發地樣子,他這也是幫中堂大人馭下了。讓這些武知道,到底誰是他們的主子。
還有,朝鮮事情,中堂這麼大歲數,撲上去忙得個臭死。他楊士驤穿風破浪東奔西走,這些武還這樣兒戲,也該教訓教訓!
當下就笑著朝葉志超拱拱手:“曙青……我瞧著,就算了吧!也怪兄弟我昨兒身子太不爭氣,才讓各位誤會的。我來替葉副將作保,保他戴罪立功如何?”
葉志超忙不迭的還禮:“蓮房大人勤勞王事,標下佩服!實在是這些混蛋太不爭氣,掃了咱們北洋的面子……”
楊士驤寬容的笑笑:“都是北洋一家人麼!大家記著這是在替咱們北洋辦事就成了!所以兄弟才不敢給徐一凡容出半點時間,要給他來個措手不及!前方我去闖,後續事情,就拜託曙青兄和各位老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