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升官升得簡直是觸目驚心!
對泗水地事情李鴻章他們不想管,但是對朝廷心思,政治嗅覺卻靈敏得很。楊士驤當時就拍掌認定,這是朝廷扶植徐一凡的開始!徐一凡雖然做出了膽大包天的事兒,但是這殺伐決斷,曾經著書立說的學問,還有居然在短短時間內拉攏了北洋水師放出去兵船地能力。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任何地方督撫的私人,算是天恩簡拔的能員。位置又在畿輔之地。朝廷是想利用他來分北洋之權!
牽涉到權利鬥爭,任何的溫情脈脈都不再存在。徐一凡和北洋那點香火之情又早就煙消雲散。北洋上下頓時就開始關心起這次交涉結果。對於他們來說。交涉結果如何,唯一重要地就是看洋人的態度如何。這些日子,李鴻章就忙著接待駐節北洋天津的洋人朋友,探探他們的口風,到了現在的結果,卻只是失望。
徐一凡看來又要過關!等他負著名震天下的聲望回到北洋,就再也不是寄人籬下,朝廷中樞也不聞不問的閒職道臺。兵再一練,那還了得?北洋之地,早就是淮系盤根錯節。讓一個外人來分權,就算李鴻章有點宰相氣量(李鴻章是協辦大學士,清俗,軍機和大學士,就被人目之為宰相)。底下這個早就形成的利益集團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兩人在簽押房裡面坐下,巡捕官要送茶進來,給李鴻章轟了出去。兩人對坐下來,都是臉色沉重。
“中堂,這……”
“蓮房,你又有什麼章程?”
楊士驤眼袋深深的,看來這些日子用得心思極深。沉吟了半晌,苦笑道:“這次,徐一凡壓是壓不下去地了,我看咱們只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李鴻章敲著桌子問。
“釜底抽薪!”
“卻又如何抽法兒?”
楊士驤沉沉的道:“把他推出北洋去!”
李鴻章冷笑一聲兒:“天下督撫,誰現在還願意接受這麼一個二百五進他們的地盤兒?再說了,他練的是禁衛軍!禁衛軍不在畿輔之地,還能在什麼地方?”
楊士驤也是冷笑:“畿輔也不僅僅就是北洋這一塊兒,還有一個地方現成……那就是現在袁慰亭掌著的朝鮮!朝鮮屏藩之國,整個守著咱們北洋的大門口。水陸衝要之地,還守護著國朝龍興之地……大人您想想,這還不算畿輔要津之地?”
李鴻章摸著鬍子,眼神轉動,卻並不說話兒。
楊士驤順著自己思路繼續朝下說:“朝鮮這個地方,幾方面勢力摻雜在一處。最是難辦不過,又是藩國。看徐一凡能折騰成什麼樣。而且朝鮮本來就是北洋手頭的燙手山芋,交出去也沒什麼。他折騰好了,咱們北洋多了一個屏障,折騰壞了,也和咱們漠不相干。屬下想來想去,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讓這二百五去朝鮮鬧去吧!”
李鴻章只是沉吟:“釜底抽薪……釜底抽薪……只是徐一凡能願意去朝鮮麼?他是夠二愣子的,可是也不是傻子啊!”
楊士驤微笑:“咱們有東西送給他啊,袁慰亭的六營慶軍。自從吳長慶故去之後,這六營兵本來按照規矩就可以散了的。但是中堂恩德,讓袁慰亭接了這六營兵。咱們不如干脆就送給徐一凡了。他練禁衛軍,手底下只有幾十個學兵,要械沒械,要人沒人。想白手練出來,那要到什麼時候兒去?一下子給他三千步騎兵,這是天大的禮物啊!我想徐一凡有六成可能上這個套兒……咱們再咬咬牙,答應給他供應三千人的餉械,中堂,您覺得他會不會去朝鮮?”
李鴻章已經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點著楊士驤笑道:“蓮房啊蓮房,你的心思還不止是將徐一凡推出去吧?”
楊士驤一副如遇明主樣子的微笑:“中堂明見,這六營慶軍是咱們淮系。袁慰亭也是朝鮮通商委員,剝奪了他的軍權,可沒解了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