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將眼睛微微眯起,其一是為了防止迎面而至的大風將其吹的再次落淚,其二則是為了自己在大風的吹動下,依舊可以透過這道狹窄的視線看盡眼前一切,便在這時,他瞧見了一顆高大的楊樹挺立在了遠處的那片寬闊草野中,而在樹的下面,停駐著兩匹不同顏色的駿馬,一匹為雪白色,一匹為黃棕色,至於兩馬停留的前方,流有一條泛著銀光的溪流。
兩馬喝著溪水的清水,隨之又乖巧的吃起了溪邊的青草,怡然自得。
林易坐在馬背上居高而望,故兒將此景看的仔細,他扯了扯手中的馬韁,提醒著大黑馬要及時轉彎,奔跑中的大黑馬感受到了對方的用意,不禁減下了飛馳的速度,緩緩朝著那顆楊樹甭騰而去。
許久後,大黑馬跑到了楊樹旁邊,又非常通人性的止身而下。
林易自馬背上一躍而下,順手拍了拍它健壯的身子,大黑馬感受到對方手上傳來的關心呵護之意,又是很沒出息的仰天嘶鳴了一聲,一臉知足享受的向那兩匹早已站立許久的溪流走去。
眼前的這顆楊樹枝葉繁盛,整體望去形同一把撐開的大綠傘,樹杆粗壯筆直聳立,而在樹杆的表皮上,幹皺的樹皮看去就要脫落。林易知道它不會隨意脫落,畢竟此刻的它生機旺盛,而且在樹的中斷以上幾乎都被綠葉所覆蓋,茂盛而密不透光。
樹皮看起來雖是幹皺的形同那在太陽暴曬後的田園表皮上的泥土,而且那絲絲紋路看起來竟如青筋般暴露,但林易可以細膩發現,其實這些樹皮的某些支點上依舊長有許許青嫩的小樹葉。
小樹葉象徵著新嫩的勃勃生機,充滿著生命的希望,同時林易也可以根據於此,心中肯定下這顆楊樹的樹齡不超百年,遠不及顧文清家門前的那顆梧桐古樹來的蒼老。
寮城北邊人煙罕至,存有一片難以看見盡頭的荒野,荒野上平坦無邊,沒有摻雜多餘的小樹與小山峰,故兒可以讓清風隨意的從四面八方吹拂而來。
呼呼呼!
一股清新的夏風忽然自遠處吹來,吹動了大綠傘般的楊樹葉,也吹動了林易散披於肩的一頭青絲。
楊樹上的樹葉沙沙作響,林易頭上的青絲狂亂飛舞,他不斷走向楊樹之下,走向那早已呆在楊樹下面乘涼的白衣師姐身旁,隨之清秀的臉上笑了笑,說道:“師姐到這多久了?不知閏安何處去了?”
“沒多久,不知道!”白衣師姐平靜回道。
她靜靜地坐在樹蔭下乘涼,這個人看去安靜而祥和,一身的白衣使她充滿聖潔。
美麗的眸子遙看遠方,白色輕紗依舊蒙在了師姐的俏臉上,只不過此時的她,無論是其蒙在臉上的輕紗還是她那頭滿是烏黑亮麗的青絲,都被迎面而過的夏風吹起掠動,輕輕飄舞。
林易聽了師姐的回答,心中其實早已預料會是如此,所以不禁又是輕聲笑了笑,也不顧對方那冰冷的氣質便坐在了她的不遠處。
白衣師姐聽到了對方的笑聲,聽出了對放未曾帶有諷刺,所以她好奇的轉頭望之,看見了他如海岸線般的端正五官,看出了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而帶有的淡然笑意,同時也看見了他將慵懶的身子斜依在看似乾涸的楊樹杆上。
林易絲毫不顧樹皮上的那些粉末碎末,他將自己駝起的輕輕靠在樹杆上,然後滿是享受了閉上了眼睛,始終沒有轉頭去看那美麗聖潔的師姐。
片刻之後,依舊閉目養神的他忽然開口,說道:“師姐為何總是這般惜字如金呢?”
師姐聽言,收回了看著對方臉頰的雙眼,她微微思考了片刻,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易見師姐不作回答,彷彿間看見了對方隱藏在白紗下的臉色,所以不由自主的重新睜開了清澈目光,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