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此刻依舊身為帝國王爺,但其不過只是個遊手好閒且身在寮城休生養息的懶散王爺而已。
蕭德從不認為自己是懶散王爺便會失去霸氣,可他並不知在先生眼裡,此刻的他就如被拔了牙的老虎,純屬外強中乾之輩,根本掀不起大風浪。況且先生本與帝國君王相識,雖不敢說與之是生死至交,但至少在帝國君王面對他時也不會太過用君權來說話。
所以,蕭德在常微先生面前用語言耍小心機,自然就等同於自取其辱。
於是,先生在聽了蕭德之言後,淡淡笑意纏綿,沒有任何羈絆說道:“我於十四年前便已定下畫坊規矩,每兩年選一名親傳學生,只要能成為眾多才子中的佼佼者,不論身世富貴貧賤,不論身處何地何國,兼可成為我常微的親傳學生。
“前年,唐將軍的女兒唐菲菲巧手畫藝名動寮城,在眾多才子佳人裡面脫穎而出,從而成為了我常微的第六名親傳學生,現今,王爺以口頭言語問我蕭少爺可否適合,豈不為我為難?”
“聽先生之意是不肯收我犬子為親傳學生了?”蕭德同樣精明,聽出了先生的話中之意,臉色冰寒道。
“王爺此言差矣,我常微一向只按規矩辦事,只要蕭少爺可以從眾多才子中勝出,那麼他自然可以成為我的親傳學生。”
“你……”蕭德顯然氣的不輕,心中更是怒意滔天,從而致使他已經開始語音堵塞。他眼光很辣的看著先生,心中的火氣正如火山口的岩漿一般洶湧,但他卻始終不敢在墨硯畫坊造次。
因此他對先生有所忌憚,因此這是寮城唯一的一處著名神聖之地,而且這也是他兄長身為帝國君王親自立下的畫坊。
“王爺如果擔心蕭少爺此番落選,那倒也不用太過著急,畢竟機會可遠不止這一次。只要兩年期限一滿,蕭少爺自可再來參加比試,而且明年的帝國才藝大會本就是國君為選取才子們所設立的一次盛宴,蕭少爺如果手有奇力不妨去試試看,至少這場盛宴而你們而言不過都是一家人的事!”
“常微,你莫要逼人太甚!”蕭德聞言,在忍不住心中的火氣,頓時大怒道。
他此番前來本是為蕭皮蛋的斷臂之事而尋仇,他早已從手下的那些兵將口中得知,前些日子他們擒獲不到仇人,皆由常微親傳學生朱墨陽從中阻攔,甚至不惜搬出君王立下的牌匾說事。
朱墨陽的人格品性在寮城百姓官員心裡皆知,一切只按先生的吩咐辦事,先生讓其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可以化身霸道如君王,可以執筆文雅如儒士,完全是一個只會按照命令列事的木訥青年,仿若機械一般。
因此,以蕭德自身的歷世與精明,自然也可根據這簡單的理論,推測出他為何會阻攔自己的部下,而且攔的毫無顧忌。
將士們懼怕君權,不敢在當日踏入畫坊半步,但蕭德即為王爺卻不見得不敢進來,所以他想趁今日先生收取親傳學生之時便前來要人,他不信先生會再用一次君王立下的牌匾為折斷自己兒子手臂的少年駝子抵擋,他更不相信對方會找出任何一個理由去維護那少年駝子。
蕭德之所以有十足的自信去擒拿少年,那是因為他知曉那名少年此刻尚且與墨硯畫坊毫無半點關係。一個完全沒有關係的陌生人,常微先生還犯不著與他鬥上,只是他並不知少年駝子在先生心中的重要性。
在寮城,陸家與唐家雖然在地位上與蕭家共存,但蕭德心裡知曉只有自己蕭家才是真正的寮城之主。他是一位王爺,即便只是懶散王爺,那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然而,意外終究還是會發生,原本的蕭德只是想用言語試探性的對先生進行一個瞭解,畢竟他與先生在平日裡的接觸實在太少,可以說根本不相往來。
只是,等到他開始意識到對方的高才後,心中便又開始無止境的後悔,因為對方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