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不好,床就被祁先生給換了。
今晚和葛女士一起睡,明明知道這是自己和之諾的母親,但是身體和心。性的本能上,她其實是牴觸和排斥的,介於長輩這麼要求,她也不能說什麼。
八月份從C市馮家回來,葛女士就一直在和她聯絡,久而久之也不再那麼生疏了,可這麼親暱地在一張床上入睡,以濛還是有些不習慣。
從幼年到現在,以濛從未和長輩在一張床上入睡過,年少的時候累了和之諾躺在一起,現在每晚被祁邵珩摟在懷裡,有過親暱接觸的只有這兩個人,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同,和母親睡對她來說近似於考驗。
一張床,只開了一盞柔和的室內壁燈,以濛靠在軟枕上拿著手裡的那本《聖經舊約》翻看,葛女士想要關燈,看女兒在看書便說,“阿濛,以後用眼要少一些,有了孩子不要用眼過度。”
“我知道了。”
即便拿著這本書翻了這麼久,可以濛並不知道自己再看哪裡。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本書只是個‘幌子’,祁邵珩每天都給她讀,她很久沒有親自再翻,又怎麼會清楚他給她讀到了哪一頁。有意拿了這本書過來為了掩飾她此時和葛女士同處一室的不適,以及為了……
想到另一個理由,她有些促狹地臉頰開始發燙,咬唇,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棉質材料的睡衣很親膚,很柔和,以濛看將盤起來的髮髻放下來的葛女士,穿著睡衣,完全不像她平日裡的凌厲和華貴,給人一種親和感,葛女士看到雙人床之間女兒有意空出來的位置很寬,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愉悅,一早明白阿濛從小自閉症嚴重,這樣排斥她也是應該的,所以從今天開始即便兩個人算地上是真的談話沒有任何障礙,葛婉怡幾乎沒有和女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阿濛。”相比白天的本性冷傲,現在的葛婉怡更像是一個面對自己孩子的普通母親。
聽見葛婉怡叫她,以濛應了一聲,“您說。”
“別這麼客氣。”嘆了一口氣,她又說,“算了,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阿濛,睡那麼靠邊上晚上翻身不方便,還有著孩子,靠過來一點。”
“好。”
看著女兒的動作,葛女士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說讓女兒靠過來一點,阿濛真的很聽話地只靠過來‘一點‘。
也罷了,母女相處,她愧對於阿濛,總要她先親近她,讓孩子習慣。
“四個月了,妊辰反應還這麼嚴重。”
“還好。”
葛女士蹙眉,“阿濛,這孩子你應該一早清楚自己不能要。”沉吟了半晌,她又說,“你是不是因為家裡的原因,不得不才這麼……”
明白葛女士的意思,阿濛說,“母親,這孩子真的是我想要的,和我丈夫沒有關係,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為了遷就我最終才……”
直接打斷阿濛的話,葛女士神色複雜道,“你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結婚,像是祁邵珩先生這樣的年輕人應該不會缺女人的。阿濛,你的選擇母親自然不會干涉,但是不論你們是因為什麼在一起的,母親只想知道你真的是這樣決定的嗎?”
還沒有等阿濛開口回答她,葛女士下床到自己一向用的女士公文包裡拿出來很多emil書寫格式文件給她。
“母親並不是想質疑什麼,阿濛聽說你和祁邵珩結婚我真的很不安心,你看看——”女士公文包裡一堆紙頁遞給以濛,“你有必要好好看看,實話說,母親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祁邵珩這個年輕人,可他確實給人很強的壓迫感,這麼年紀輕輕的不是一般的財富又有不小的勢力,性格冷漠,嚴謹,可為人處世商道心狠手辣,和各種世家女人的花邊更是好看,你真的想好了?”
葛女士無所顧忌地將助理調查來的東西給以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