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還是雅香,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到,只有和他最親近的人才能聞到。
閉上眼後再次睜開眼,黑暗中,女孩子往日裡清明的眸子沉鬱至極,深邃不見底。
蘇以濛的個性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寧靜,內心蟄伏,沉鬱,年紀輕輕,城府極深。
這樣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香味,她怎麼可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也許想不明白會讓自己更安穩一些,但是她想得明白,所以平靜不下來。
最後一絲耐性消失,睡不著,索性就別睡了!
在祁邵珩懷裡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很快就讓抱著他的人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阿濛。”他在黑暗中叫她。
不應神,因為他身上的香味心煩意亂,索性不在他懷裡呆了,推開他的手臂,以濛翻身到裡面側過身背對著他,咬著嘴唇閉上眼,不想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怎麼了?”難得見睡覺向來很輕的人晚上有這麼大的動作,怕她自己又燒起來難受忍著不說,祁邵珩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誰知手剛剛伸過去,還沒有碰觸到她的額頭,就被她推開。
“阿濛。”
深夜,病痛難受的人自然不舒服,祁邵珩沒有因為她的推拒就停止靠近她,自她的背後將她抱進懷裡,問,“是不是還是覺得不舒服?”溫和的嗓音,卻因為剎那間他身上的香味讓背對著他的以濛,眸色更加暗沉。
不想給他抱著,直接坐起來,不睡了。
見她這會兒起來,祁邵珩開了燈,伸手探她的額際上的溫度她又不許碰,只好下床給她找拿瓶藥,看著時間他能想到應該是過了時間藥效消退了她又不舒服了。
將藥片慢慢磨碎了,祁邵很看了一樣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的人,覺得既好笑,又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這是因為她今晚發燒,只擔心關注著她的身體,沒有留意到她的情緒來得莫名。
幾片藥片全都磨碎了放進水杯裡,用溫水給她衝開,祁邵珩端著水杯過來遞給她,“阿濛,喝了藥就不難受了,來把藥全喝了吧。”
以濛看著他遞過來的那杯衝了藥的水,眼瞳暗了又黯,伸手過去沒有接過杯子卻用手指試探了一下溫度,完全不燙是溫溫的很舒服的溫度。
看她試探溫度,祁邵珩告訴他妻子,“溫水衝開的,一點都不燙。”
“嗯。”以濛點頭。
看祁邵珩再次將杯子遞過來,她低垂著眼睫,眼瞳深不見底,伸手過去,祁邵珩看他妻子接了杯子就鬆開了手,卻不曾想在這一剎那,明明已經緊緊握住杯子的人也不知怎麼的,手指一鬆,一杯衝開藥片的水就完全灑在了祁邵珩的衣服上。
夏天的衣服本就輕薄,水杯滑落,溫和的水從祁邵珩的衣襟向下完全將他身上的衣服澆透。地上有柔軟的地毯,水杯落地除了沉悶的響聲,並沒有摔碎。
以濛望著祁邵珩眼神裡有種莫名的無辜感,被澆了一身的水,祁邵珩簡直哭笑不得。
“我不是故意的。”溫軟的聲線。
祁邵珩伸手捏她細嫩的臉頰,無奈感嘆道,“你呀——”
“你身上都是水,離我遠點兒。”
祁邵珩無奈,灑了他一身水,她倒是還嫌棄他了。俯身直接在她的嘴唇上輕咬了一下,“小壞蛋,看一會兒怎麼罰你?”
以濛又向後退了退,沒辦法,祁邵珩只好起身到浴室去,這一身的水,完全從上澆到下,完全是透心涼,如果不是藥水的話,他想。
真拿她沒辦法。
以濛坐在床上,看著漸漸走向浴室的人,眼眸裡淤積的暗沉漸漸消退,起身將落在地上的那隻玻璃杯撿起來,伸手碰觸到玻璃杯,她自言自語道,是溫水就好。
將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