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死亡
劉弗陵你究竟在做什麼
於安近乎無力地說:“因為想拿口供,命大夫來看過,處理過傷口,關在最好的牢房裡,還專門拿了氈墊”
於安越解釋,越沒有力氣。當看到“最好”的牢房裡,受著“特殊”照顧的人時,立即閉上了嘴巴。
一條粗甸氈裡裹著一個毫無生氣的女子。
烏髮散亂地拖在泥中,面容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劉弗陵跪在她身旁,冰冷的手拂上她的面頰。
滾燙的面容不是不是冰冷
幸虧不是冰冷
可竟然是滾燙
雲歌雲歌
摸過她的脖子間,雖沒有找到發繩,可那個竹哨卻是舊識。
劉弗陵大慟,將雲歌小心翼翼地擁入懷中,一如小時候。
雲歌一隻腳的鞋子已被鮮血浸透,而另一隻腳的鞋子不知去了何
處,只一截滿是汙泥的纖足掩在稻草中。
劉弗陵用袖去擦,血色泥汙卻怎麼都擦不乾淨。
天山雪駝上,小女孩笑靨如花。
雪白的纖足,半趿著珍珠繡鞋,在綠羅裙下一蕩一蕩。
他握著竹哨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太過用力,竹哨嵌進手掌中,指縫間透出了血色。
雲歌雲歌
九年後,我們居然是這樣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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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1)
院中的槐樹依然濃蔭可蔽日。
廚房中,一個個整齊擺放著的陶罐裡,還有她沒有用完的調料。
案頭的書籍半開。
榻旁的蠟燭還剩一半。
只是那個笑說著喜歡槐蔭茂密的人,喜歡做菜的人,為了他遍尋書籍尋找良方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蠟燭的前一半陪伴著他們燈下的嬉笑,它的明亮溫暖中盪漾著他們的溫暖。
而後一半,此時,正映照出牆壁上一個孤單的影子,它的明亮溫暖,似乎只是為了諷刺現在一屋的安靜冷清。
“孟大哥,仍沒有云歌的訊息嗎”許平君怯生生地立在門口。孟珏凝視著跳動的燭火,沒有說話。
許平君手扶著門,靜靜站了好久,“孟大哥,對不起,我應該留住雲歌。”
孟珏輕嘆了一聲,終於側頭看向許平君:“平君,你有身孕,回去休息吧”
許平君沒有離去,反倒走進了屋中,嘴唇翕合,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眼中慢慢有了淚意。
孟珏看著她,目中原本的清冷漸漸雜了幾分憐惜,指了指坐榻,示意她坐。
“平君,雖然沒有一點雲歌的訊息,但我並不擔心找不到她。她也許是因為難過,還在外面散心,又肯定不想再見我,所以藏匿了行蹤,但她遲早會回家。只要她回家,我就一定能找到她。”
許平君釋然了幾分,“原來孟大哥知道雲歌的家和親人那可太好了。”
孟珏看著許平君,“平君,你和雲歌認識已非一日兩日,可你怎麼還那麼糊塗”
“我當時當時只是覺得雲歌回了家,也許可以少傷心一些。”許平君咬住了唇。
孟珏唇角微揚,似乎在笑,實際上沒有任何笑意,“我知道你心裡緊張劉病已,而云歌自從認識病已,就對他與眾不同,很多事情上對病已近乎言聽計從。可雲歌既然當年未和你爭,現在即使我傷了她的心,她又怎麼會再去和你分享劉病已你小看了雲歌,更小看了自己,枉雲歌將你視作姐姐。”
許平君藏在暗處的心思和恐懼被孟珏一語道破,眼淚一下全湧了出來。
這幾日,孟珏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