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朱白竟然在家裡等著他回來,甚至主動做飯給他。徐宇感到頭腦一陣暈眩。
可這種令人昏聵的感覺不僅僅是由於看見黎朱白如此居家的一面,更有著其他難言之隱。
以往黎朱白常會一時興起會想要主動去做飯。徐宇非常樂意吃黎朱白做的飯,即便…
即便黎朱白的口味實在奇怪。
簡單來說,事情的起因是徐宇高三的某一個假期,黎朱白在家烤了一個海綿蛋糕。
蛋糕出爐後,黎朱白端著那個黑漆漆奇形怪狀的東西眼中滿是期待地走到徐宇面前:「快嘗嘗好不好吃。」
徐宇簡直受寵若驚。雖然對於這個被起名叫做「蛋糕」卻形似某種深海生物的東西,他不抱任何期待。但是在塞進嘴裡的時候,這股詭譎且引人深思的味道還是大大震撼了他。
即便極力掩飾真實感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還是被黎朱白捕捉到了。
「明明是按照教程做的,怎麼完全不一樣。」
看見黎朱白沮喪的樣子,徐宇於心不忍,一咬牙,把他做的蛋糕全部吞了下去。
還擠出微笑:「怎麼會,明明很好吃。」
後來胃難受了整整三天。
黎朱白非常自責。但徐宇覺得這不是他的錯。因為當時黎朱白自己也嘗了好幾口,愣是沒有覺得奇怪。徐宇斷定他的味覺結構和其他人不一樣。
明明心中並無任何不滿之意,身體卻擁有了求生機制。一旦黎朱白接近廚房,他的胃就會本能地產生應激反應。
可即便如此,徐宇依然真心地做出充滿期待的樣子:「太好了,你打算做什麼?」
「番茄炒蛋。」黎朱白一邊切一邊嘆氣,「果然還是做不好,我帶著你出去吃吧。」
徐宇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黎朱白突然叫了一聲,把刀扔在砧板上。
徐宇慌忙抓住他的手,他到手指不小心被劃了一刀。徐宇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掏出棉簽和酒精,幫他給傷口消毒。酒精滲入面板的刺痛感使他口中連連倒吸著涼氣。
黎朱白一邊由著徐宇給他塗藥,一邊看著徐宇手上淡淡的傷疤,有些沮喪地說:「一定很疼吧。」
「嗯?」徐宇正拿著棉簽專注對付手上的口子。聽到這話抬頭看黎朱白,沒大明白他意思。
黎朱白又說了一遍:「你把手弄傷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徐宇笑了:「不疼。」
黎朱白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徐宇放下棉簽後,他反過來抓住他的手,用沒有受傷的手指輕輕劃過掌心的疤痕。他的手不算光滑,有些粗糙,如同但骨節分明,手指修長。或深或淺的傷疤如同爬蟲一般布在手上。
手掌心的那一道尤為明顯,橫跨掌心,切斷了掌紋,幾乎像一道後天生成的生命線。
黎朱白端詳著徐宇的手,徐宇凝視著黎朱白看他手時專注的樣子,語氣篤定地重複道:「已經一點都不疼了。」
黎朱白抬眼,憂心地看他。徐宇捧起他的手,輕吻他的手背。
「不要擔心。所有的傷口都是會癒合的,」他把自己的手翻來覆去地給他看,「你看,我的已經好了,你的很快也會沒事的。」
見黎朱白神情仍有些鬱結,徐宇貼近他,用額頭靠住他的額頭,抬手撫上他的臉。
「別擔心。」他低聲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撩起他額角的頭髮,「這不是你的錯。」
黎朱白微微側臉,磨蹭著他的手心。徐宇扶住他的臉,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接著往下親他的脖子。黎朱白漸漸放鬆下來,仰起臉開始任由他像小狗一樣在身上又親又咬的。
「啊。」黎朱白突然輕叫了一聲,捂住了脖子,「留痕跡了?」
徐宇欣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