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和千成鈺出門了。」他說。
聞言,白隱抱怨了,「哥,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早知道我就下午給他做桃仁酥了。這桃仁酥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吧,那我去把沈輕寒找回來,你先把桃仁酥拿去加熱。」白水捏捏白隱的臉,嘆了口氣後就轉身走人。
白隱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哥,我要和你一起去。」然後端起地上的桃仁酥往廚房跑去,回頭還說,「哥,你等我一下,我先把桃仁酥拿去給廚子大爺幫忙看著熱熱——」
白水忽然覺得心好痛。
待嫁的妹子好比潑出去的水,重se輕兄。
這邊,千成鈺摸著塌扁的肚子把沈輕寒拉進了不遠處的一家chun色滿樓,喚來了小二,點了幾道招牌菜色就開始掃蕩了。
沈輕寒見人吃得跟十幾天沒吃過飯似的,完全沒有富家公子該有的形象,眼角一抽之後拿起桌邊隨意被丟開的扇子就合著敲了一下千成鈺的腰。
千成鈺後背一僵,伸手去捂被摺扇敲過的腰眼,咬著嘴裡的八寶鴨朝沈輕寒瞪眼,「幹嘛呢你,不知道小爺的腰很敏感麼?」
沈輕寒掀掀眼皮,他覺得,眼下貌似被餓死鬼附身的千成鈺,應該假裝不認識才對。
此時酒樓裡不遠處幾個小角落,一雙雙敏感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朝千成鈺看來。其中一桌,兩名喬裝打扮的江湖人士邊喝著酒邊竊竊私語著。
「你覺得那兩個人哪個長得比較好看?」
「論姿色,若我是教主,當然是看上那個吃得一塌糊塗的小白臉。」
「可是,你忘了,教主向來不喜歡沒吃相的男寵。」
「你覺得教主是注重身邊每個男寵的臉和屁股,還是他們的吃相?」
某人望天做回憶狀。
「當然是臉和屁股啊,你還想個毛,」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教裡有幾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在教主面前故意去觸教主心裡的刺,結果教主把他們綁在chuang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個晚上後,第二天命把屍首扔到荒郊野外。」
「你說的這話,怎麼聽上去前後矛盾啊?我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不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發自內心的外在表現,教主看上的,必然是臉和屁股。」
「……」只是這麼一句話而已,非要兜彎子說話,口水很多麼?累不死你。
出了酒樓,千成鈺直打飽嗝,走起路來有點大腹便便的感覺。沈輕寒垂眸斜視一眼,「平時在府裡,你大哥餓著你了?」
「不是,」千成鈺嗝著氣說,「在府裡,只要大哥不去宮裡頭,我就得悠著點吃相。從小到大,哪一次我不好好吃飯了,我總要餓上一頓。餓過之後,吸取教訓,下一頓即便看到滿桌子的菜也要學著矜持,細嚼慢嚥,絕不能狼吞虎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種習慣在屢次犯錯間,漸漸養成。所以,只要我有機會出門獨個兒享受,我才不會委屈自己。」
還真是可憐。沈輕寒問,「你大哥也不容易,身為兄長,我看他管教你一個,天知道你有多欠揍。」
「爹孃死得早,其實就算大哥閉著嘴不說,我大概也能猜到他們臨死前對我大哥說了什麼。大哥大了我十歲,我出生的時候,我娘就難產去了,這二十年來,我其實覺得,大哥應該是恨我的。後來我爹一直沒娶別的女人,但,在大哥心裡,沒有娘,都是因為我。」
「這都是你的猜測吧……」沈輕寒本想替千臣御刷黑的,可走著走著,他無意之間回頭一眼,發現他們身後有人跟著,「等等,有人跟蹤我們。」
千成鈺眼皮一跳,不過他沒回頭,「很多麼?」
「不知道。」沈輕寒繼續淡定地走著。然而路過一條小巷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