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父皇。」
「嗯,你好些養傷,父皇還得去瞧瞧明睿那小子的情況如何,先走一步。」
「嗯,父皇慢走。」
沈輕寒再次見到白水時,已是他登基上位的前一夜。
白水是帶著白隱骨灰前來。
這是白水主動來找他。因為在這之前,他去了景陵殿,近乎找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找到白水。
「明日,你便登基,恭喜。」白水把白隱的骨灰放下,道了聲喜。
「今晚能留下陪我麼?」沈輕寒有預感,今夜,是白水向他道別的。
「抱歉。」白水別過眼。
「那明日,我能在登基之後,見你最後一面麼?」沈輕寒伸過手,溫暖的掌心貼過白水的側臉,他是乞求的。
白水沒說話。
下一秒,他任憑沈輕寒將他納入懷中,沈輕寒說,「可以留下麼?」
白水依舊沒說話,也沒推開沈輕寒。
文武二年,太子繼位,封白隱母儀天下,葬入皇陵,一世榮名。
登基典禮一結束,沈輕寒就連忙返回原先的太子殿。
此時,等他的不是白水,而是仲黎手上的一封信箋。
信上說,
願君珍重。
四個字。
僅此而已。
「願君珍重?」沈輕寒笑了笑,心裡是痛著的。
——你最終還是不願留下見我。
「白水有說,他會去哪兒麼?」
仲黎嘆了口氣說,「沒有。」
一年後,沈輕寒私服去睿王府上時,再一次見到日思夜想的人。
那人,一如既往的青衣。
臉上又多了一副面具。
牢牢地遮住了那隻藍蝶。
屋內。
「時隔一年,我寬限了你時間,你考慮得如何?」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
「終生大事,我怎麼能隨隨便便忘記。」
「這是歐陽給你芝靈月玉,你拿著。」
「瞎都瞎了,要這種東西作甚?」
「芝靈血玉此間只有一塊,是難得寶物,我想它的功效你應該知道。」白水親自給人帶上脖子,「你就知足吧,天知道這原本是歐陽娶媳婦兒用的。」
高明睿:「你給我丟掉。」
白水敲了高明睿一記腦門,「省省吧,別白費歐陽一片苦心。仲黎可惦記著。」
可憐仲黎失了身也沒能得到芝靈血玉反被他要走,這人還真是不知趣。
「我喜歡的可是你,怎麼可以戴別的男人的定情信物?」高明睿扣住白水的手,儼然道,「剛才,你還沒回答我呢。」
白水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眼前人,那張多麼酷似沈輕寒的臉,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真的?」高明睿就差喜極而泣了,「你不反悔?」
「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許出爾反爾,否則你這輩子別想看到我。」
高明睿扁扁嘴,嘆了口氣,「你說吧,要是什麼不能同房,免談,我可不幹。」
白水又給了人一記腦門。
沈輕寒站在門外,一臉失魂落魄。
那一個「好」,你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答應。
我的一句挽留,為何你始終不肯?
白水。
白水……
春去冬來,又過了一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可誰知,新帝登基不過兩年,年紀輕輕便患了心疾,還酗酒。
沈輕寒一到夜下,批完奏摺就到御花園舉杯邀明月,仲黎勸都勸不住。
他一勸,沈輕寒醉醺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