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講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我看,但我只是茫然的看著前方。其實我是不大敢看他的,總覺得他的視線給我很大的壓迫感,至於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同樣是那個陌生的聲音送走了醫生。他倒不如之前那般,急切的坐到我身邊,握緊我的手。他只是懶散的靠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漠不關心的冷著一雙眸子。這樣的他,和之前的他,很難讓人聯想成一個人。
可能是我太虛弱了,沒過多久,又沉沉的睡著了。我沒有做夢,但卻夢見一雙柔軟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已經能夠清楚視物了,我仔細打量了一遍病房,白色的牆,白色的窗簾,灰色的沙發,黑色的電視機,我最喜歡的紫羅蘭,還有——躺在沙發上的一個憔悴的身影。
我想他應該就是他了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便只好叫他“喂!”了。'
“喂!喂!那邊的那個人快醒醒?”休息了這麼久,我的聲音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那人看起來睡得很沉,我叫了很久,他才揉著惺忪的睡眼,坐直了身子面向我。
“是你!”我心裡一陣驚訝,我幻想了一萬遍這樣的結果,卻萬萬不曾料到它竟不是一場夢。這一刻,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曾經那樣卑微的暗戀與如今他對我的關切交織在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沒有叫出聲,只是默默看著他睜開眼。當四目相對,他斂去了眼裡所有的關切,取而代之的是那樣熟悉的無盡冷漠,而我也掩蓋住了所有的內心的百感交集。
我想,大概這又是一場夢吧!但即使是另外一場夢,我也貪戀的想要回到兩年前——
☆、姨媽巾
“早上好!”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實在是顯得太詭異了些。但我搜腸刮肚想了半天,除了這句唸了兩年的三個字,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詞來。
這兩年,渾渾噩噩,浪費了不少的光陰,也把自己折磨成一具行屍走肉,現在想想,也不知道那時自己是腦袋哪裡出了毛病。別說和凝了,那樣的自己我也討厭得緊。
和凝顯然是還沒有打睡夢裡完全清醒過來,先是一愣,然後走過來扶我坐起,把枕頭放在背後讓我靠了,這才像無數個早上那樣,淡淡應道“早上好!”
“那個——”我捉摸著該怎麼開口問他呢?我有一肚子的疑問。
“怎麼?想說什麼就說,我可沒時間跟你磨!”和凝打著哈欠進了洗手間。
“呃~”好吧,是我的錯,被和凝之前的溫柔給欺騙了。“那個,我想問你,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怕和凝沒聽清,扯著喉嚨朝洗手間的方向吼著。
“喂!有你這樣的女的麼?聲音大得跟打雷似的!”和凝手上捂著冷毛巾,對我橫眉冷對的。嚇得我禁了聲,瞪著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本來想和以前一樣擠幾滴眼淚出來救救場,可醞釀了半天,愣是連半滴也沒有。我不得不感嘆,歲月是把殺豬刀啊,把生存的本領都給忘了。
恐是看著我滿臉的期期艾艾覺得內疚了,和凝扔了毛巾在洗手間的臺子上,好脾氣的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讓我把剛才要說的再說一遍。
我一向懂得見好就收,俗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早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了,哪裡敢有半點的小脾氣。這不,我只好乖乖的小聲的問他:”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個,我們怎麼會在一起——”
和凝微微挑眉。
“哦,不對,”我意識到自己措詞不對,趕緊賠笑,“是我們怎麼會一起在這裡?”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不是住院麼?我就在這裡看著你。所以我們就在一起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