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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在最北邊的那一角是攝影室,通往外面的暗室。其次就是研究室)然後就是那個唯一的入口‐‐就是我們進來的那個大拱門。外面是本地僕人的住處。士兵的警衛室、馬廄,等等。

起居室在拱門的右邊,佔據北邊其餘的空間。

我在這裡把這個房子的分配情形講得相當詳盡,因為我不打算以後再重講了。 。

我已經說過,雷德納太太親自帶我到各處走走,最後把我送到我的臥室。她說、希望我住得舒服,並且有我需要的樣樣東西。

那個房間佈置得不錯,就是太簡陋‐‐一張床、一個五斗櫥、一個盥洗臺和一把椅子。

&ldo;僕役會在午餐和晚餐之前給你拿熱水來,當然,早上也會拿來。假若你在其他的時候需要熱水,你就拍拍手,等僕役來的時候,你就說,&l;吉布,邁,哈&r;(熱水)。你會記得嗎?&rdo;

我說我想會的,然後有些吞吞吐吐的重複一遍。

&ldo;對了,一定要說得大約這個腔調。阿拉伯人不懂得普通的英國腔調。&rdo;

&ldo;語言是很奇怪的東西,&rdo;我說,&ldo;世界上有這許多不同的語言,似乎是很奇怪的事。&rdo;

雷德納太太笑了。

&ldo;巴勒斯坦有一個教堂裡面的禱告詞是用各種不同語文寫的‐‐我想大概有九十種。&rdo;

&ldo;啊,&rdo;我說,&ldo;我得寫信把這個告訴我的老姑母;她對這種事,會很感興趣。&rdo;

雷德納太太茫然地用手撥弄著那個水罐和洗臉盆,並且粑那個肥皂盤子移動了一下。

&ldo;我真希望你在這裡會很快樂,&rdo;她說,&ldo;不要覺得太無聊。&rdo;

&ldo;我不會常常感到無聊的,&rdo;我說,&ldo;人生苦短,不會讓你有時間感到無聊的。&rdo;

她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撥弄那個洗臉盆,彷彿心不在焉的樣子。

突然之間,她那深紫羅蘭色的眼睛死盯著我的面孔。

&ldo;護士小姐,我先生究竟告訴你些什麼?&rdo;

對於這樣的問話,我們通常都同樣地回答。

&ldo;大概是說你身體有些不好之類的話,雷德納太太,&rdo;我機靈地說,&ldo;並且說你需要一個人照顧,替你分分憂。&rdo;

她慢慢地、心事重重地低下頭來。

&ldo;對了,&rdo;她說,&ldo;對了‐‐這樣就行了。&rdo;

她的話有一點兒不可解,但我不打算多問。我反而說:&ldo;我希望你會讓我幫你做家裡的任何事情。千萬不要讓我閒著。&rdo;

她微露笑容道:&ldo;謝謝,護士小姐。&rdo;

然後,她突然出我意料之外地坐在床上,開始相當密切地盤問我。這真使我出乎意料,因為,從我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便可以確定她是一個端莊的女人。據我的經驗,一個端莊的女人不會輕易對別人的私生活感到好奇。

但是雷德納太太似乎是極想知道我的一切情形。她問我在哪裡受護士訓練,是在多久以前?我怎麼會到東方來的?瑞利大夫怎麼會介紹我來?她甚至於問我到過美國沒有?在美國有沒有親戚:她還問我兩三件事,當時覺得毫無意義。但是,到後來我才明白是很重要的。

然後,突然之間,她的態度變了。她面露微笑‐‐那是一種充滿熱情、非常愉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