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怎麼看來卻如此荒涼鮮有人跡呢?”
季燕然笑笑道:“所謂絕景,那也是多年前的說法了,自奈何堡被滿門盡誅之後,這裡便被視為不祥之地,更曾有在此處留過宿的人傳說這堡內於夜間有鬼影出沒,自此後便更是少有人來了。”
“鬼影?”我笑了一笑,“這倒也好,有了這謠傳鎮著,奈何堡也可安安靜靜地繼續立在這裡了。”
季燕然輕輕摟了摟我的肩,低下頭來道:“走罷,出了忘川,我們乘馬車回太平城,時間還很充裕。”
“喔……”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道你小子不肯再騎馬回去是怕我受罪呢還是怕自己受罪呢?唏唏嗬嗬。
於是出了忘川后改乘馬車,經過三天的……甜蜜旅程,終於在第五日的傍晚時分回到了嶽府偏門口,季燕然在馬車上目送我進了府門後方才揮手離去,我望著車窗內的那張笑臉,心中既不捨又……不安。不捨的是這一次分開之後,下一回再見面很可能就是我與他大婚之時,雖然沒有幾天了,可……可對於正熱*中的男女來說,一分一秒的分離都是煎熬。而不安的是……許是我過於杞人憂天,自穿越之後一向愛被命運惡搞的我,會不會再一次與觸手可及的幸福擦肩而過……我從來都不幸運,從來都是抽中下下籤的那一個,這一次,老天會放過我、讓我像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待嫁新娘一般,無波無瀾地步入幸福之門嗎?
嘆口氣,仰起臉來望向冷白冷白的天空,同上蒼做著最卑微的交涉:如果你始終不肯放過我,那就請只衝我一個人來好了,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若這願望須付出代價來實現,那麼——我願用一生孤獨來換取!
回至府內,悄悄問了綠水她們這幾天可有事情發生,皆搖頭說沒有,便松下口氣來。次日一早拿了那幾幅從奈何堡帶出來的畫去了畫館,打算讓賀蘭慕風鑑定鑑定,看看能不能再獲得些線索。
中午下課後,趁教室裡的學生都走光了,我抱了畫兒截住正要離去的賀蘭慕風,道:“慕先生,學生這裡有幾幅畫想給先生看看,不知先生可有時間?”
賀蘭慕風淡淡向我手上的畫兒瞥了一眼,轉身重新回到講臺桌旁坐下,不急不徐地道:“說到畫……你的成績已經出來了。”
呃……就是去赴賞雪小宴前他留給我的作業,那是放年假前的考試題,就相當於現代學校的期末考試一樣。我當然沒有用嶽清音畫的那幅梅去頂替,也沒有用我之前畫的黑條條去應付,從雲霧山回家後我是認認真真地重新畫了一幅交上去的……聽說成績不好還要叫家長?……真是囧死人了。
我小心翼翼地望著賀蘭慕風問道:“那……學生的成績如何?”
賀蘭慕風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道:“及格了。”
哦也。今晚回家吃肉。
我喜眉笑眼地道:“多謝先生培養,學生不知該如何感謝先生呢!”
“不必,我並未教得你多少。”賀蘭慕風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古怪。
顧不上研究他眼神中的成份,我將懷裡抱著的那四卷畫軸小心放到他的桌上,畫上的灰塵已經被我仔細擦去,紙質早已泛黃,除了那幅彼岸花,另外三幅畫的畫面顏色已褪了不少。
率先開啟彼岸花的卷軸,在桌面上鋪展開來給賀蘭慕風過目,謹慎地問向他道:“學生愚鈍,不大能理解這幅畫中所表達了畫者怎樣的一番情感,請先生指點。”
賀蘭慕風向畫上瞟了一眼,原本不甚著意的臉上忽而現出幾許吃驚之色,俯下身盯了這畫兒細看,並用他修長的手指在畫面上小心翼翼地摩梭,就這麼一寸一寸看了良久方才直起身來。
“這畫你是從何處得來的?”他淡淡地問向我道。
“是從一個賣舊畫的小販子那兒淘換來的,原打算送給一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