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興許他老人家知道!”
“如此有勞小兄弟了!”季燕然笑道。
那小廝將門掩上,不多時又將門開啟,見出來位五十歲上下管家模樣的老者,先是上下打量了季燕然和我一陣,想是見季同學器宇不凡,便也不敢怠慢,拱手道:“請問這位公子貴姓,與那何家有何關係?”
季燕然也拱手笑道:“回老先生的話,晚輩亦姓何,是原居於此處的何家人的遠房親戚。因家父早年攜了家眷去往外省謀生路,一直未曾回來,如今因他老人家年歲大了,閒時常常思念原藉的親朋,便打發晚輩攜妻回來探望拜訪。今日按了家父給的地址一路尋來,卻發現此處已經易主,是以才叩門叨擾,希望能詢到何家人的住址。還請老先生幫忙!”
這老先生見季燕然身邊還有我這個女眷,便將話信了八九分,拈著長鬚嘆了一聲道:“你們這麼多年沒回來過,是以才不知道……二十多年前,這何家曾遭歹人入府搶財,臨走前放了把大火,把宅院燒了個精光!非但錢財一空,連那何公子懷了八個月身孕的妻子也被燒死在了裡頭!唉……慘哪!”
季燕然故作吃驚地問道:“此話可當真?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無事,”老先生邊嘆邊搖頭,“因一來怕睹物傷人,二來家中已是空無一物,這何氏一家便也只好遷去了外省謀生路,至今也未曾回原藉來過。”
季燕然便也跟著一陣唏噓,我掏出帕子配合地在旁假意抹著眼淚,聽他繼續問道:“老先生可知道何家遷去了哪裡麼?”
“隱約聽人說是遷到京都去了,不敢保證這訊息屬實。”老先生答道。
季燕然佯嘆了一聲,道:“只可惜……晚輩的那位嬸子還懷有八個月的身孕便……唉,竟是一屍兩命……”
老先生便也跟著嘆了一陣,見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可以挖掘了,季燕然便作辭,帶著我離開了陳府。
“大人用一屍兩命來試探方才那位老先生,他卻沒有反應,可見他並不知道什麼剖腹取嬰之事,難道是管元冬在扯謊?”我偏頭望向季燕然。
“管元冬並非大夫,剖腹取出八個月的胎兒尚能存活這種事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大會信,因此他應當說的是實話,”季燕然將我扶上馬車,坐到我旁邊道:“從外人處打聽來的訊息未見得準確,我看我們還是去找找何家的其他親友打問來得好些。”
“可大人知道何家的親友都在哪裡住麼?”我替他撣去袍擺上的灰,順便將盛水的牛皮囊遞給他。
他笑著點點自己的腦袋,道:“已經記下了。”
唔,這個傢伙一準兒是那晚在季大叔書房時把隆城何氏的住址都翻了一遍,再結合他曾經在奈何堡裡看過何家的祖譜上的名字,只要找到對應人的住址即可。乖乖!這傢伙的腦子整個就是一雙核處理器,他往那兒一坐,那就是臺式電腦,我若將他拉在手上,那就是行動式筆記本了……
於是臺式電腦同學發出指令,要車伕將車趕至驚蟄巷,何故的一位叔父就住在那裡。
何故的這位叔父叫作何榮,如果現在還健在的話也該六七十歲了。到了何榮的府上一問才知,這何榮老爺子不幸已經過世,家中子女對當年之事並不清楚。只好繼續再找其他的親戚,不是遷往他省就是家道敗落了無音訊,要麼就如何榮一樣過了世,無從打聽。
來回奔波查詢了近兩日仍然一無所獲,初十這天一早,我們繼續尋找何故親戚的住處。何故有位小堂叔叫作何思,年齡比他大不了幾歲,住在城外的鄉下。我和季燕然敲開了十幾家的門才總算找到這個人,如今已是近五十歲的年紀,日子過得並不富裕,身形也有些傴僂了。
季燕然這次並未冒用其他身份,而是直接告訴何思自己是知府,此次來是為了調查二十多年前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