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他認定什麼事,是決計不會改變的,只怕我是有心無力嘍。
大概是看出我面帶難色,老田忽而起身向嶽明皎深深行了個禮道:“恕為兄心焦莽撞,還請嶽老弟暫行迴避一下,為兄想單獨同侄女兒談談,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嶽明皎知道老田救兒心切,因此倒也不以為意,起身道:“田兄切莫這麼說,只要能救幽宇賢侄,一切規矩禮儀都可先放一邊,若有小女能幫得上之處,田兄儘管直說便是!如此,愚弟便先行到偏房等候了。”說著便衝嶽清音做了個手勢,率先往房外邁去,嶽清音則向老田行了個禮後方才跟著出了門,回過身看了我一眼,而後親自將門關上。
我低頭站著,心裡猜著這田老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便聽得他嘆口氣,緩緩地低聲道:“靈歌啊……如今這房裡只剩了你我兩個,有些話當伯伯的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了……幽宇對你的情意伯伯我再清楚不過,這也是他為何只告訴了你他並非兇手的緣故。幽宇的性格伯伯最為了解,知道要侄女兒你去說服他是相當難的事情,因此……伯伯想出了一個辦法,只不過恐怕要讓侄女兒你為難一次了……”
聽了田老兒這番話,我不禁心生警惕,面上則不露聲色地道:“不知田伯伯所說的辦法是什麼?”
田老兒看了我半晌,方沉著聲音道:“伯伯知道靈歌你並不想嫁給幽宇,否則你爹也不會屢次婉拒我替幽宇所做的求親試探。然而靈歌你當十分清楚,幽宇是真心想娶你為妻的,他對你的情意伯伯我也全都看在眼裡……”
“伯伯……您究竟想……想要靈歌怎麼做?”我有些不妙的預感,單刀直入地問他道。
老田深深地望著我,一字一句地沉聲道:“伯伯想要靈歌你……答應嫁給幽宇。”
什麼?!這老頭瘋了吧?!本姑娘肯幫忙再入大牢去套話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居然還要我嫁給那瘋子?喂喂,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哎!
“靈歌……不明白伯伯的意思。”我低聲道。
“靈歌莫要誤會,伯伯的意思是,幽宇他現在不明原因地一心要將罪過攬在自己的頭上,心中必是已經打定了求死的主意,那孩子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很難改變初衷,兼之他對你原本情深,因你不肯嫁他,更是心中再無牽掛。是以目前唯一或可一試的方法就只有請靈歌你先佯稱回心轉意願嫁於他,令他心中有所鬆動,說不定便肯將真相說出,救得自己一命!”老田說著忽然衝我一抱拳,聲音顫巍巍地道:“靈歌呀!伯伯知道這麼做實在是讓你很為難,但是伯伯就這麼一個兒子,田家全指望著他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倘若他果真殺了人倒也罷了,可他既已親口對你說過不曾殺人,伯伯又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就這麼代人受過被砍了頭?就請靈歌你看在幽宇他對你一往情深的份兒上,幫伯伯這個忙罷!伯伯……伯伯謝謝你了!”說著竟欲下跪,可見當真是急瘋了。
我慌忙趕上前兩步去一把扶住老田,道:“田伯伯切莫如此,真是折煞侄女兒了……宇哥哥對靈歌平素照顧有加,伯伯您同家父又契若金蘭,靈歌對此事焉能坐視不理?只是……靈歌認為伯伯這一計不大妥當,倘若靈歌當真佯稱願嫁與宇哥哥,且宇哥哥也果如伯伯所料為自己平反,那麼待宇哥哥洗脫罪名出得牢獄後又該如何呢?他若得知靈歌只是扯謊願嫁與他,心中豈不痛苦?被自己的親人和信任的人欺騙的感覺並不好受,何況宇哥哥這一次寧願自己賠上性命也不願說出案件真相,想必其中有著莫大隱情,若他事後得知我們騙了他,只怕……”
老田聽了我的話後不禁黯然點了點頭,道:“靈歌說的不無道理……這卻又讓老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我曾對老田為了攀附權勢而將自己的女兒硬嫁與不愛之人的事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