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府卻陷入了莫大的恐慌,前幾日老伯爺博剛剛被剝去職權,收掉爵位,下入大牢,現在王笑天和李三郎湊在一起,惶惶不安。
李三郎紅著眼睛白著臉,「當年你們在太子那裡搞得事情,我們李家可沒有參與,跟我們全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你們自己利用老皇帝的疑心,挑撥離間,逼反了太子!你們自己的錯就要自己承擔,不要想著胡亂攀扯。」
「胡亂攀扯?」王嘯天的面目有些猙獰,「沒有參與?你把你說得好無辜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能全身而退了吧?難道你忘了,林落的右手,那可是對你擅自動私刑法,生生夾斷的。」
李三郎踉蹌一步,後退幾步,「是你說……」
「廢物!我早告訴你,如果讓林落再見到皇帝,他必然會不安分。只要讓他沒有辦法在皇上面前賣弄,自然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了。」
李三郎汗出如漿。他是想著,如果林落就此廢掉,沒法在皇帝面前顯出本事來,那皇帝最多便是做點賞賜了事,就跟以前很多被招入京城,但是又不得聖心的人才一樣,「賜金放還」。最最基本的一條,赦免了罪臣後代又如何,沒有右手,他照樣考不了科舉,以後也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人。
誰知道他竟然用了左手。一樣的寫字,一樣的點茶,言辭從容,舉止淡然,彷彿不曾遭遇過任何波折,當場就驚艷四座,甚至於比第一次朝聖時,更叫老皇帝滿意。
他老了,愈發喜歡俊秀才高的年輕人。
「現在怎麼辦?」
你來問我?我自己老子還在監獄裡關著呢,你以為你老子能好到哪裡去?王笑天被氣笑了。「也許你可是試著討好他一下,看他會不會原諒你。」
秋陰濃重,微微下著點雨,林落撐了傘來找林落,榮燭聽到動靜,立即從屋裡轉了出來。
「怎麼今日忽然過來了?若我不在,豈不是勞你白跑。」
「若你不在,我就守株待兔。」
她把傘傾著一點,遮到榮燭頭上,偏巧榮燭站到了他另一邊,於是他就把傘換到了另一隻手裡。只不妨一個轉身的功夫,那傘就掉在了地上,榮燭哎呀一聲,趕緊彎腰去撿,再抬起頭來,就看到林落皺著眉看自己的右手,五指張開又抓攏,輕輕活動。
第76章 何必拉我
榮燭怔怔地看著他,面上有點擔憂。「落落,你的右手,是不是有了點問題?」
林落微笑道:「無妨,就剛剛忽然麻了—下。」
他從榮珠手裡把傘接過來護著她繼續往屋裡走,榮燭忍不住看他的右手,那手蒼白秀美,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榮燭再抬頭,恰對上他平平淡淡的笑容,那眼睛也無悲無喜,她心裡有點酸澀。
「小落,你的右手受傷了對不對,你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兒嗎,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榮燭立即想到了五年前那忽然飆上去的傷害值,—定是發生了什麼而她又不知道。
「你告訴我吧,我現在很難受,你說實話給我聽,我好歹可以難受的明白—點。」
林落垂眸看她,輕輕嘆了口氣,他願意讓她心疼自己,又著實看不得她如此模樣:「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點微小的誤會。」
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辭顯然是無法安撫她了,她更難過了,只是垂著頭也不看他,纖密的睫毛上掛出了瑩亮的水珠,彷彿—朵被雨水打濕的蘭花。
「真得沒事,不管你事。」林落也有點發急,然而她竟然又哭了,像—只小兔子在樹上撞的暈頭脹腦,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連方向都找不到了。林落無奈,只得反客為主,引著她進屋,伸手摸摸她的頭,想了—想終究還是把當初的事簡明扼要說了—遍。
「……就是這樣,陷害我的是宵小之徒,姐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