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隨著她的按摩,心中慢慢平靜下來,神思卻有些飄遠了。眼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讓他想起當年在國公府的時候,國公府裡有個更大的院子,院子裡有幾叢月季,是父親親手種下的。他說月季好啊,耐凍耐熱,還好養活,而且花開的長久,往這裡插,就能從春天開到冬天,這樣你娘就隨時有花看。
林落抬眼,少女月似的臉便闖入眼簾,桃腮粉嫩,皎白剔透,扇兒般黑密的睫毛下,墨玉似的眼珠微光閃耀,那高大蔥蘢的月季便開在她頭頂,他忽然內心動,「等將來我帶你去京城看看林家的花,林家有株雙色的月季……」
他未說完他便頓住,京城他是回不去了,國公府大約早已被別人住下,月季或許也已被連根拔下了。
榮燭能感覺到林落在慢慢放鬆下來,心中暗喜,隨口道:「好哇。」
卻不料,話音剛落就看到林落神色變了,他微微咬著唇不說話,薄薄的嘴唇上硬是咬出了紅印子,隨後更是輕輕轉過身去,抬起袖子擋住了臉。
「滴,恭喜宿主獲得3000傷害值,目前積分135300」
榮燭:……男主原來是個玻璃心嗎?他最近是不是過於多愁善感了點。最重要的是,我幹了什麼啊?不是你邀請我看花的嗎?我答應了啊,我們是朋友嘛,你自己說的。
那行吧,「我不去了。」
「滴,恭喜宿主獲得2000傷害值,目前積分137300」
榮燭:我暈了真的,放過我吧。我是要賺取傷害值,但我不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進展,我現在是屬刺蝟的嘛,橫著豎著都能扎到他!更關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真心實意要安慰林落的啊,現在的結果,簡直就是娶媳婦娶到聶小倩——美則美矣,就是見鬼!
他側臥在那裡動不動,跟只流浪貓似的,彷彿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榮燭看得好生不忍。
「落落?你是不是想家了?你要是想家了,我可以把這些月季都摘下來送給你啊。你不是說這株花長得跟國公府的很像嗎?」
榮燭其實能感覺到林落近日的行動是處處透著怪異,他看起來不務正業,日日放飛自我,但神經卻是緊繃的,甚至於行事跳脫到有點離譜的程度。現在好不容易覺得人鬆弛下來了,結果忽然就頹廢了,榮燭急得團團轉,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把人哄好。「系統,系統,我們現在需要個女主。」
系統:「女主上線還早呢,你現在要努力傷害男主,才能襯托出將來的女主是多麼難能可貴啊。」
榮燭:我就不該問你!人家都這麼難受了,還要怎麼傷害?摘把月季花扔他臉上,然後大笑兩聲:哈哈哈,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為了兩朵花哭鼻子?
榮燭邊腹誹邊踩到石凳上去摘花,冬天到了,那月季花經霜了的刺又冷又硬,不留神就被颳了下,細白的指頭冒出了血珠。
林落聽到榮燭哎呀聲,當即翻身坐起,拿了榮燭的指頭來看,「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就紮了下,我壓會兒就行了。」榮燭趕緊拿手帕擦,她前段時間學習刺繡,被扎的多,也習慣了,並不覺得如何,但她抬頭卻發現林落眼眶紅紅的,細長的睫毛是濕濕的,杏眼裡水汽彌散,朦朧而瀲灩,像極了貓科動物的幼崽,榮燭瞬間心臟遭到暴擊:啊我死了。
被萌死了。
說好的高冷呢?為什麼他委屈巴巴,失落低迷的時候會這麼可愛!他剛剛是哭了嘛?果然是想家了吧。絕對是,小小年紀,在外面顛沛流離吃這麼多苦,每逢佳節倍思親,他肯定是想念京城了嘛。
林落其實是個不怎麼表達情緒的人,他自幼懂事,不管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回家都不會顯露出來,哪怕齊氏是他的親生母親,有時也看不出異樣,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