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原因,還是大叔以及脖子裡的晶片。
“利孝通是利家家長的侄子,在年輕一代按年齡排在第七,不是一個有什麼好性格的傢伙。今天飆車的賭注,他已經給足了我面子,最後只讓你喝一杯,更是難得的通情達理。結果你就這樣揚長而去……聯邦裡,有些人,有些家族是不能得罪的,看在你和邰之源的關係上,我必須提醒你一聲。”
“謝謝。”許樂這聲謝謝說的十分自然真摯。對方既然是七大家的人,自己這種小人物當然只能躲得遠遠的,就算他認識邰之源,也是如此,朋友與血脈之間的強烈程度,不需要考慮太久便能得出答案。
“其實喝一杯酒沒什麼,只是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臉。”許樂說道:“而且最關鍵的是,酒後不能開車。”
初春夜色漸涼如水,鄒鬱將身上的紅色短風衣緊了緊,許樂將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些。她低頭思考了片刻,看著駕駛座上許樂的側臉,看著這個年紀並不大,但性情反應卻異於同齡人的傢伙,忽然問道:“我和你並不熟,但我也知道你是一個不願意惹麻煩的人。”
在臨海州的兩次衝突,許樂都是被動還擊,事實上他從來沒有主動招惹麻煩的想法。
“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只好不怕麻煩。”許樂的臉色有些難看,又想到她畢竟是個孕婦,便轉了話題,“既然對方是七大家的人,肯定對邰家的事情有所瞭解,如果他猜到這輛車是邰之源的,也許會想車內是邰家的什麼人……當前的情況太過敏感,為了避免觸怒很多人,他們肯定不敢查這輛車。”
臨海州體育館暗殺事件,讓聯邦政府難堪不已,最終以一位國防副部長和七名第二軍區軍官的自殺作為終結,在這樣敏感的時間段,如果有人試著暗中調查邰家的核心部分,肯定會驚動很多人。
鄒鬱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夫人和我聊到過你,我們都很感謝或說吃驚你在體育館裡的表現……但我以為你是個難得一見正義感氾濫的傢伙,沒想到,居然也會去想這些東西。”
許樂沉默著,沒有回答關於氾濫的話語,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了。很多年前他就變成一個孤兒,和李維他們必須在鐘樓街那樣複雜的環境中生存下去,對於時局的敏感,還是保留了一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他的心卻越來越乾淨透明瞭。
或許是父母和妹妹全部死亡的緣故,許樂對生死富貴這些東西,比常人看的更明白一些,所以也就能更平靜些,心態更冷靜,心思更乾淨,就像是一塊不透明的石頭,被水衝過不留痕,也不屑於留什麼塵。這樣一種對世界沒有貪慾,索求極少的人,自然能更死守自己的人生觀,沒有必要妥協太多,可以剛強,不懼折斷。
那群孤兒裡,還有很多人都看的比較明白,李維也明白,只不過是另一種明白,所以在那些年裡,李維對人對己都非常的狠。許樂相信,李維在牢裡被打磨了整整一年,將來一定能混出來,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因為許樂的沉默,鄒鬱反而敏感地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好奇地看著他,知道這個傢伙在有把握那些人不敢查他是誰之外,骨子裡是真不怕什麼七大家,這種不怕不是指他的能力,而是指他的態度,這種態度,就像是石頭的稜角一樣令人有些肅然。
“懷孕了,就不要喝酒了。”
許樂側頭看了她一眼,在昏暗的燈光下,紅衣少女面色倦怠,眉眼舒展,右手輕撫腹部。這幅圖畫讓他馬上從石頭變成一位無比囉嗦的大媽。
第二卷 上林的鐘聲 第九十八章 關於血脈的談判
“看得出來,你骨子裡其實還是一個蹲坑兵,所以對於聯邦裡擁有財富與權力的階層,有一種可憐的天然仇視感。”
鄒鬱輕輕地撫摩著小腹,那裡的突起不止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