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心酸,沉默地坐在床邊發呆。
不知道是十幾天前與施清海雪夜拼酒謀一醉後,體內某些腺體逆流的消化液就像是男人間的情誼一般熱烈而又傷害狠狠灼傷了胃及胃上上學術名詞的口,還是因為三天前商秋已經完成了MXT的測試任務,此時正在回遙遠都星圈的路上,他卻還記得好些清晨,她穿著雪白小巧的靴站在厚厚的雪地像一隻貪玩的野貓,每走一步便會向後蹬一下腿,十分可愛的畫面,從而被這種情緒隱隱鬱結了心。
便在此時,他的腦海中出現了聯邦中央電腦主動聯絡的請求——自那夜提出關於隱私方面的要求後,老東西便幽怨地開始了被冷落的日子,但凡要與他閒聊,總要提前敲敲虛無中並不存在的門。
接通請求之後,許樂看著左眼瞳中那些簡潔明瞭的文字,虛擬出來的三維畫面,冷汗瞬間從後背冒了出來,把青色的軍裝背心染的如墨一般沉重,此時才明白,原來夢中那些恐怖的場景竟然是真的,是老東西走後門在呼喚他。
來不及責問憲章電腦為什麼不經同意便進入自己的夢境,許樂表情沉鬱地匆匆起身,胡亂披了一件外套便衝出了房間。他頂著嚴寒跑到施清海的門口,一腳把門踹開,快速地說了幾句,然後又衝向團部的所在地,毫不猶豫地按動了團部裡的緊急集合按鈕。
瞬間,尖銳刺耳的警報聲穿透黑沉的夜色與淡淡幾片雪花,傳遍了整座軍營,無論是新十七師一團的官兵還是青龍山部隊的戰士都紛紛驚醒,雖然心中極為不解,卻沒有任何人敢問發生了什麼,沉默而快速地穿好軍裝與裝備,向團部前方的雪原地區跑步前進。
赫雷戴好軍帽,將H12手槍準確地插進槍袋,望著許樂說道:“教官,如果這只是一次演習,我想我們很難對這些被吵醒的傢伙交待。”
在這些天裡,聯邦地面部隊一直在試圖摧毀帝國遠征軍最後的殘餘,然而帝國軍人憑著臨死絕望瘋狂的情緒,藉助著經營數十年的冰川巷道基地,在那位安布里老將軍狠辣甚至可以說自殘式的指揮下,竟是寸步不讓,用盡了一切戰鬥手段,甚至動用了原始而殘忍的人體炸彈戰術……
最後的戰鬥打的血腥異常,在七百平方公里的冰川戰區,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佔據了絕對戰略優勢的聯邦部隊,在帝國人的瘋狂阻擊下,竟打的有些膽寒,就在十日之前,就連杜少卿也被迫讓鐵七師放緩了清剿巷道的步伐。
不過這一切與十七師一團和那隻沒有正式番號的青龍山部隊無關,他們一直沒有進入激烈的戰場中腹,而且時至今日,帝國遠征軍就算是神仙,也無法變出任何部隊突破前方的包圍圈,殺到他們的營地,所以今天夜裡的緊急集合聲,讓很多人都有些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二級許可權絕密,很抱歉,我不能向你透露什麼,相信正式的命令過不久就會下來,緊急集合是想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
許樂耳中傳來四面八方急促密集的腳步聲和工程機甲的沉重機械聲,他沉默稍許後,對赫雷認真說道。
緊急集合的軍令只能由部隊最高長官下達,他先前的舉動雖然不是越級,卻也嚴重違反了部隊紀律,但赫雷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尤其是看到他臉上那抹少見的凝重之色,大腦已經開始快速轉動起來,警惕著將要發生的大事。
當年許樂舍卻榮華富貴,單獨面對整個聯邦上層社會時,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然而憲章電腦今夜給他的訊息,卻讓他緊張不安起來,因為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是最偉大也最無情、從來不因為人類的喜怒而改變行事方式的大自然。
……
雪谷中十七師一團及青龍山部隊響起緊急集合命令的同時,遙遠的首都星圈S1星球特區外郊一條中途斷絕的道路盡頭,某幢被聯邦民眾視為聖地般的建築內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