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廢棄的公路口,入夜後竟還是無比熱鬧,圍繞著小山腳下那個藍幕輕閃的破舊小屋,無數輛名貴跑車和改裝後的專用車輛轟鳴不止,這裡沒有路燈,但車燈足以將此地照耀的有如白晝,就像醫院大樓外的探照燈一般。
豔麗的女人們穿著極少的衣衫,渾然不顧秋風的寒冷,盡情地展現誇張的身體曲線,釋放著酒精和軟性毒品帶來的興奮,無數男人女人擁抱著怒吼著咆哮著亢奮尖叫著。
幾年前,利孝通帶許樂來過這裡,這裡是聯邦最出名的黑車競速場,以林半山的強勢手段開端,後來不知轉了多少道手,但名氣和規模延續至今。
每臨深夜便來此地尋求速度甚至是生死刺激的人們,彷彿並沒有活在真實的世界中,他們的眼裡沒有什麼與帝國的戰鬥,也沒有什麼關於古鐘號的政治陰謀,只有女人毒品速度以及死亡所帶來的無限快感。
許樂蹲在黑暗的山坡草叢裡,沉默地眯著看著光怪陸離的幕幕畫面。先前那場賽車剛剛結束,獲得第一名的車手贏得了一大筆獎金還有幾個媚眼飄忽的美女,獲得第二名的車手卻什麼也沒有得到,他落寞地走上小山,被某些人圍弄一通暴揍,悽慘地倒在黃泥地中。
最吸引觀眾目光的那輛名貴銀色幽靈跑車,在他的主人怒氣稍微平歇些後,悄無聲息像個幽靈一般離開,只有一名穿著黑色正裝像把鐵槍般凜然站在夜空下的中年男子,依然留在小山之上。
許樂從草叢裡站起,望著駛離的那輛銀色幽靈跑車微微一笑,不知道車裡那個平日裡總把自己裝扮成冬日寒梅的傢伙,此時是不是正隔著車窗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
走到那名穿著黑色正裝的中年男人身後,許樂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對方卻已經查覺到他的到來,低聲說道:“看來你的傷真的很重。”
“那些特種兵應該都在費城修身館裡練過。”許樂與男人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中年男人身上那件黑色正裝無比筆挺,就像是堅硬鐵槍外包縛著的硬布,他放下手中那個黑色皮箱,說了聲保重,然後離開漆黑一片的山坡。
“麻煩曾哥。”
許樂提起沉甸甸的黑色皮箱,向山下另一個方向走去。
……
許樂把運動風衣背後的帽子遮在頭頂,走到一輛看似很普通的灰色汽車旁,敲響車窗,對裡面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說道:“能送我去一個地方嗎?”
正在擦鼻鼻的傢伙,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發現無法看清楚對方的容貌,皺著眉頭沉默片刻後說道:“太危險的活兒我從來不接。”
許樂的聲音從帽簷下陰影下透了出來:“聽說……你最近很需要錢,剛才那圈輸了後,你欠了某個大人物一大筆錢,如果明天之內你還不出來,你和你的家人會受到很大的威脅。”
男人眼眸裡閃過濃郁的警惕,盯著車窗外的許樂寒聲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你不用關心這一點,你只需要回答幹還是不幹。”許樂回答道。
“你知道我欠了多少錢嗎?一百萬。”那人皺著眉頭問道。
許樂提起手中沉甸甸的黑色皮箱,在窗外搖了搖。
男人沉默了很長時間,一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老式的機械擋,似乎隨時可能轟鳴油門快速離開,但終究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開啟車門,自嘲著說道:“能值這麼多錢的活兒,看來得拿命來賭。”
許樂開啟車門坐進後排,喘息了一聲,檢查了下運動風衣裡的裝備,確認揹包沒有問題,對前面的男人平靜說道:“應該不用賭命,我只是想去一個地方,但是不能被封路的軍警攔住。”
那個男人微微一怔後愉悅地笑了起來,說道:“看來你的情報很準確,我開的車也許不是最快的,但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