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李封,他是帝國人。”
“他要是帝國人,那你他媽的就是個女人。”
杜少卿笑了笑,然後不再理會身後發生的事情,甚至對李封隨時可能會擊斃自己的局面也極漠不關心,右手食指指穩定地再次摳動扳機,沉重的ACW再次發出一聲悶響。
遠方田野上,殘破的MXT機甲正在試圖再次站起,然而兩顆硬墨破甲彈高速襲來,以恐怖的精度和高轉速,直接絞破右機械腿外護甲,轟進合金球狀關節,兩聲悶響後,機械腿間出極難聽的嘶啞聲,剛剛撐起一些的沉重機身重重挫下,壓起一蓬泥屑。
ACW第一聲悶響之後,李瘋子查覺到杜少卿的意圖,強行控制住摳下扳機的衝動,然而緊接著,他發現杜少卿依然沒有停止射擊的意思,更令他感到憤怒的是,對方明顯進行了調整,那麼下一次他將射向哪裡?機甲座艙?
杜少卿舉著手中沉重的狙擊步槍,瞄準著遠方,被墨綠色將軍服包裹著的身軀筆挺無比,就像是秋風中的白揚。
看著這幕畫面,李瘋子的呼吸急促起來,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因為腦海裡的暴戾情緒快要爆炸,強健魁梧的身軀微微鼓漲,軍裝緊繃,時刻準備出手,但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因為即便是他都沒有把握在杜少卿開槍之前,擊倒對方。
無論是軍事演習還是西林或帝國的戰場上,身為中將師長的杜少卿基本上從來沒有展現過自己的軍事素質,他只需要指揮,即便是此時山野間某些鐵七師的戰士,都是第一次看見自己師長第一次射擊。
杜少卿舉槍瞄準擊的戰術動作,沒有什麼很特殊的地方,只是乾淨標準,分解成任何細節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但就是這種強烈的節奏流暢感,令李瘋子這樣的人物都不由暗生凜意。
這不是什麼戰鬥天賦,純粹是自參軍以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枯燥乏味的基礎戰術動作訓練,大概要經過數千次甚至是數萬次的認真重複,才能把這套動作深深刻進身體本能之中。
李瘋子看著杜少卿的背影,秀氣而清晰的眉毛擰成了兩把劈在一處的刀劍,隱隱可見鋒利相割產生的危險火花,他忽然開口說道:“少卿師長,許樂他手下留情了。”
十幾臺傾覆在山野間的鐵七師黑色MX機甲,有的在噴濺電火花,有的像垃圾一樣倒在地面,漸漸有座艙開啟,死裡逃生的機師在戰友們的幫助下,爬了出來,雖然渾身是血,但看上去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剛才的激烈戰鬥中,李封沒有辦法靠近山上的臨時指揮所,只有潛伏在某處密集陣裡沉默旁觀,做為宇宙裡年輕一代中最強大的三個機師之一,他早就發現許樂操控的小白花在戰鬥中的表現有些詭異。
小白花機甲當然已經暴出全部力量,但在在進行攻擊目標選擇時,MXT大多數時候都會選擇鐵七師機甲頭部、頜胸聯結處,或者機械腿內側,破壞SCC,紅外,平衡儀這些重要構件,固然能夠令鐵七師機甲喪失戰鬥力,但終究不是機戰裡常見的直取要害戰法。
所以他說許樂手下留情。
看著遠處那些艱難爬出座艙的戰友,有的鐵七師軍官想到T連在軍事法庭上全部是肩處受傷,人群陷入沉默之中,有名軍官竟然極為罕見地站了出來,望著杜少卿勇敢而敬懼地顫聲勸說道:“師長,您看……”
“許樂是帝國人。”
杜少卿表情冷漠,低沉的聲音裡連著不容質疑的力度。
李瘋子怔怔地望著他,無可洩般用力抓住頭,衝著他狂怒吼道:“不要忘記,死在他手裡的帝國人不比你我兩個人少!說他是帝國人?沒有人會相信!我不信,這裡所有你的兵也不會信!整個聯邦都他媽沒人會信!”
杜少卿沉默,沒有回答。
李瘋子揮舞著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