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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罪羊扔了出去。你為了保住熊臨泉這些傢伙,一個人扛了所有的東西,被送上了軍事法庭,最後雖然僥倖脫罪,卻被永遠開除出了部隊。”

“從那一天起,你就戒了煙,發誓一根都不再抽,說要健健康康,禍害百年地活的長長久久。”

蘭曉龍低頭盯著他手指裡捏著的菸頭,說道:“但自從你開始跟許樂之後,你又開始抽菸。我們很清楚你的性格,知道破誓意味著什麼……離開首都星圈之前,寧和專門找過一次我,總覺得你現在的性情變得有些過於平靜冷漠,有些瘋魔的跡像。”

正是在那位叫寧和的軍官婚禮結束後,許樂在街畔向著白玉蘭的背後捅了一刀,思及那些時光,白玉蘭細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還能感受到後背處的那些生痛。

沉默片刻之後,他輕聲說道:“這半年裡,你天天對我七組的人洗腦,恨不得讓大熊佼子這些傢伙對老闆崇拜到骨子裡,讓他們產生抱著老闆大腿睡覺的衝動……國防部派你過來,不就是想要你幫助他先收攏七組,然後再慢慢收攏十七師?既然你的任務就是要把很多人的性命交到老闆的手中,我賣一賣命又有什麼問題?”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慣常尖酸刻薄文藝腔嘲諷聯邦萬水千山的蘭曉龍表情為之一凝,眼眸裡漸漸散出一絲不安與擔憂,但說出來的話還是那般尖酸。

“咱家那位天才主管是必然要成為大人物的角色,軍神大人、國防部這一年一直在為他鋪路,我就是那灑水泥的苦力角色,問題是任何決斷總要有個分寸。”

“作為材料墊底的傢伙……如果太死心眼賣命,將來只能變成無數被生生壓碎的石頭,嵌進水泥,鋪在他的金光大道上,當他穿著鋥亮軍靴踏過路面時,一路平直,哪裡還會想起腳下的碎石頭。”

白玉蘭低著頭,靠著牆,手指鬆開菸頭,右腿屈起蹬在牆上,回答的很快很直接:“我少小參軍,這輩子殺的人多,見的事也多,替政府暗殺百慕大的商人,替軍區裡那些公子哥幹走私,黑劫海盜船,我這輩子虧心的事情做的多了,心裡沒有什麼敬畏道德自哀的想法,不說心若鐵石,卻也是淡漠的厲害。”

他繼續說道:“七組向來是果殼裡最囂張強悍的戰鬥小組,我身為戰鬥主管,一面為政府做些光彩的不光彩事,一面做些掙錢的黑暗事,一直以為自己過的很愉快。”

“然而開始當許樂的秘書後,我才逐漸發現,這種日子才是最愉快的。在首都和港都之間來往還復的那一年,是我這輩子過的最輕鬆最舒服的日子。”

白玉蘭仰起頭來,用細長的手指掀起眼前黑色髮絲,那張柔順寧靜的面容上滿是輕鬆的笑意。

“我本以為跟著許樂只是掙錢的買賣,然而後來他出事後,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日子過的很不愉快,更詫異於自己這種冷血動物也能產生那種不愉快和不安……或許是因為這個年輕的傢伙,曾經莫名其妙給了我一些自己都不曾奢望的信任?”

白玉蘭像許樂那樣眯著眼睛,看著操場上那些狼狽奔跑的老爺兵,像蘭曉龍那樣聳了聳肩膀,說道:“寧和結婚那天,他捅了我一刀,我反而舒服多了,這不是賤,只是知道有可能再回到那些令自己輕鬆的日子。”

……

他望向蘭曉龍,輕聲細語卻格外堅定說道:“和許樂一起做事,有一種腳踏實地的強大感,有種脊樑骨可以永遠直著,不怕被人戳的得意感。”

“我們曾經做的那些事情不奇險,不弔詭,也不囂張,但很硬很硬,像鋼鐵一樣硬,不怕人言,不懼自問,可以對躺在醫院裡的父母挺直胸膛彙報自己的工作成果,將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年老的我們可以對子女驕傲回顧。”

“沒有永遠正確的人或事,但跟著許樂做些在自己看來正確的事情,這種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