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戰鬥需要不一樣的武器,因為參加戰鬥的人們所擅長的事情總是不一樣。
有人會端著槍械大喊衝向危險的敵營,比如七組;有人會皺著眉頭執筆在紙上不停抄寫,比如鮑勃與伍德;有人在指揮部中看似沉默平靜坐著,實際上卻是不惜身體竭盡思慮安排好所有的策略,比如邰之源。更多的普通人選擇用自己的雙腳投出選票,用自己的身體表達態度,比如此時集會現場歡呼的人群。
簡水兒不再是一名演員,而是一名歌者,所以她沒有說太多熱情洋溢的鼓勵話語,沒有扮演召喚人民去戰鬥的女神,只是用極為認真的態度唱了一首歌。
那首歌的第一句詞是:“當我們發現了生活的真相,卻依然像昨天那樣的熱愛它,這樣的我們,就是英雄。”
……
黑壓壓的人群外圍,某棵不起眼的耐寒紅杉樹下,穿著運動風衣的許樂,微微抬起額頭上的帽簷,隔著萬千人海,望著臺上那張難以忘懷的美麗容顏微微一笑。
站在樹下,他安靜傾聽那個女子清亮迷人,充滿寧靜堅毅情緒的歌聲,心中感受難以言語,就像去年第一次聽到那首為他而作的流年。
歌聲漸去漸遠,許樂再次壓低帽簷,沉默轉身,向與熱鬧人群形成群明對比的寂靜街區走去。
把鮑勃和伍德送到邰之源的手中,七組就地解散撤離,分成三個部分去執行彼此的任務。
他相信那個身材瘦弱經常咳嗽的傢伙,肯定有辦法能夠保住鮑勃伍德的安全,所以放心地離開。
寂靜的街區裡寒風漸起,格外刺骨,現在的許樂自然不用擔心被低溫凍傷或是感冒,依然下意識裡翻起衣領擋住了脖頸,然後把雙手放在唇邊呵了口熱氣。
兩旁建築內有明亮溫暖的民居,裡面傳來小孩子歡快的玩鬧聲、貓兒爭鬥時的嗚咽聲,有黑著燈的房間,不知道那些房間的主人現在去了哪裡,是不是正在喬治卡林藝術中心門前的人群中。
前方拐角處有一家不起眼的便利商店,門上懸著新年時的喜慶燈具,因為掛了段時間的緣故,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顯得有些陳舊,商店裡光線昏暗。
許樂走了進去,擦過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旁,從口袋裡摸出零錢,放到櫃檯上,說道:“要一個藍盒三七。”
那名男人似乎已經買完所需的商品,轉身離開,極為高大魁梧的身材讓他經過那盞舊燈時必須低下頭。
老闆接過零錢,回頭踩著小板凳開始找煙,許樂的目光落在貨架玻璃上,用反光望向走出門口的魁梧男人,注意到此人低頭一瞬間,頸後露出了猙獰的刺青花瓣。
“謝謝。”
接過香菸,許樂低身揀起腳邊一個沉重的黑色長盒,動作極為隨意,似乎是剛才自己帶進來的。
他提著黑色長盒走出了便利商店,消失在首都特區的夜色之中。
黑色長盒裡不是小提琴,不是長笛。
是一把槍,大槍。
……
頸後睜獰的刺青花瓣,其實一直從後背延伸到腰際,枝葉蔓伸青痕深刻,只是一朵刺青大花的部分圖案。
在身上刺著這樣一朵駭人青花的魁梧漢子,卻有一個極為嬌柔的姓名:張小花。
這位南科州黑道巨擎,擁有不容輕視的力量與尊嚴,像他這樣的人物,無論處於何種年代何種時局,都能擁有自己專屬的江山與風情。
然而自從當年離開監獄進入百慕大,遇到那個叫林半山的同齡人之後,他便心甘情願成為對方的助手與臂膀,沉默安靜只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強大暴力。
憲歷七十五年,林半山帶著所有精銳自百慕大回歸聯邦,要以草莽之力與政府對抗,張小花毫不猶豫跟隨。
他在南科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