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們活著。既然他們不反抗,注意他們的人身安全。”
“是,師長。”
參謀軍官望著向總統官邸方向走過去的師長,疑惑不解地搖了搖頭。
……
抽完了那根菸,又點燃了一根菸,看著火線在那三個七字上面逐漸延燒,許樂的眼睛眯了起來,拿到面前認真地端詳著,似乎要從這上面看出什麼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
時間嘀嗒嘀嗒地過去,書房靠著走廊的大門始終沒有人推開,只是隱隱傳來整齊而令人心悸的沉重腳步聲,坐在沙發上的他盯著燃燒的三七牌香菸,搖了搖頭,罵了幾句關於嘀嘀的髒話。
不需要老東西幫自己去看,許樂也能準確地判斷出,門外那些士兵肯定是全副武裝,身上穿著全硬陶防彈背心,戴著沉重的透明防彈頭盔,手裡緊握著危險的大火力槍械。
書房和機要室之間那扇門也一直沒有開啟,那個聯邦最有權力的男人就在門後。
許樂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將菸頭塞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知道那扇門是衝不過去的,至於背後的門外,左手邊的窗外,官邸四周的草坪上,已經被數百名聯邦最精銳的特種士兵所佔據,只要自己真的敢衝,那麼迎接自己的必將是無數密集的子彈。
先前他本以為官邸內這些隸屬於首都警備區直屬安全部隊的精銳特種兵,是總統先生用來保護自己的特別措施,此時才知道,原來是用來逮捕或者殺死自己的特別措施,這真的很荒謬,很搞笑。
但許樂笑不出來,他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東林那些廢棄的礦坑中,看著面前那塊巨大的被採掘機堆到廢水口的石頭,心情煩躁陰鬱的一塌糊塗。
因為這種情緒,他只是有些木然地看著聯邦中央電腦不停在他左眼瞳中顯示出來的官邸四周的火力佈置,看著那幅精確電子地圖上已經控制了所有街巷的部隊,而沒有和它進行任何交談。
“到了一個。”
他很仔細地掐熄了菸頭,數著自己將會看到的人數,然後透過憲章電腦提供的晶片定位,確認第二個也到了,於是在心中默默說了聲:
開門吧。
……
書房和機要室之間的那扇門開啟了,準確地說,應該是那扇門連同放滿了書籍的那個大書架以及後面的牆壁,悄無聲息地開啟,沒入厚重的牆壁之中。
兩個房間之間出現了一堵透明的玻璃牆,許樂眯著眼睛望著那邊,清楚這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玻璃牆,而是高強度複合材料安全牆,事先看過資料,他知道總統官邸內部的安全措施非常強大,當時替總統先生的安全感到放心,這時候卻困住了他自己。
這堵透明的牆,比當年環山四州基金會大樓裡攔在麥德林面前的那堵牆更厚、更堅不可摧、更令人憤怒,把他和牆後的人攔成了兩個世界——這時候憤怒與失望是一堵牆,他在這頭,帕布林總統在那頭。
軍神李匹夫葬禮的第二天,李在道站直了身體,參加了三一協會某次秘密會議,就在那個會場中,面對著成員們讓鄒應星辭去國防部長一職的提議,聯邦副總統拜倫曾經展示過無比強烈的自信,要求一切行動要以聯邦的根本利益為前提,他當時微笑著說道:我們就是聯邦。
在議會山樓上那間豪華而充滿死亡虐殺氣息的洗手間裡,施清海曾經追問過西門瑾,當年那位議員先生如果不是拜倫,那麼究竟是誰?不停流血的西門瑾望著他神經質地笑了,嘲諷著問他:你和許樂真的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嗎?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在國防部大樓閃亮的聯邦軍徽上,許樂曾經認真而嚴肅地提醒過杜少卿,作為一名聯邦軍人,你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杜少卿當時的表情很複雜很奇怪,他說他知道。是的,他確實知道,而且一直都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