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那個‘保元飲’了。”
“不行,”夜天凌一口否決:“張老神醫的方子,你是大夫也得照用。”
“喝了那麼久了,藥是苦的……”卿塵再次嘗試。
“不行。”夜天凌斬釘截鐵的回答。
楚楚可憐的模樣全無用處,卿塵覷了覷夜天凌的臉色,知道沒得商量了,不由一臉的失望。
夜天凌柔聲道:“張老神醫早就說過,你氣血虛弱心脈不足,若此時不好好調養,生產時會很辛苦,所以特地給你用了這方子固本培元,你自己不知這道理?”
卿塵撇嘴道:“知道了,教訓起人來那麼嚴肅,板著個臉,你注意胎教!”
“我哪裡板著臉了?”夜天凌愣問:“什麼胎教?”
卿塵一本正經的道:“寶寶聽著呢,長大以後學成你這樣子,豈不麻煩?”
夜天凌道:“虎父無犬子,兒子自然是像父親才好。”
卿塵慢條斯理的糾正他:“女兒,像你有什麼好?”
夜天凌笑道:“女兒的話像你……”語音一長,話鋒一轉:“麻煩就更大了!”
卿塵笑啐他,車子微微一晃,已到了王府。
倆人剛入府便正遇見冥執快步前來,顯然是有事稟告。
“殿下、鳳主……”冥執話方出口,突然看了看卿塵,欲言又止。
卿塵眉眼淡挑,笑意淺淺:“有他給你們撐腰,凡事就瞞著我吧,以後便是讓我聽我也不聽了。”
冥執笑道:“屬下不敢,但事多勞心,還請鳳主保重身子。”
卿塵上次親自見了王值,恰巧次日有些心慌疲倦,不知為何胎動的厲害。雖這只是氣血虧虛的常症,以前也有過幾次,服藥靜養些時候便就好了,卻著實惹得夜天凌十分不滿。自此冥衣樓部屬在卿塵面前便報喜不報憂,小事不報,大事簡報,有事儘量不來煩擾她。卿塵今天卻也真覺著累了,懶得過問,便先行回了漱玉院。
冥執待卿塵走了,便說道:“殿下,找到冥魘了。”
“哦?”夜天凌抬眸:“人在何處?”
冥執方才臉上那點兒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神情憤恨非常:“居然在承平宮,我們多日來便覺奇怪,只要人還在天都,怎會這般毫無頭緒?誰知他們根本沒有出宮城。”
“承平宮,”夜天凌緩緩踱了幾步:“可有遇到汐王府的人?”
冥執道:“未曾見到,密室中六人都是碧血閣的部屬。屬下先行請罪,這六人沒留下活口,只因他們太過狠毒!冥魘身上至少有十餘種毒,傷及五臟六腑,雙手雙腳全部斷筋錯骨,一身功夫盡廢。我們不敢驚動鳳主,若非有牧原堂張老神醫在,冥魘怕是連命都不保。”
夜天凌神情微冷:“人在牧原堂?”
“是。”
“看看去。”
與開闊的前堂不同,牧原堂側門拐過了一個街角,烏木門對著並不起眼的小巷,牆頭幾道青藤蔓延,絲絲垂下綠意,看起來倒像是一戶尋常人家的後院。
然而沿著這道門進去,眼前卻豁然開朗,成行的碧樹下一個佔地頗廣的庭院,藥畦片片,芳草鮮美,陣陣花香藥香撲面而來,直叫人覺得是入了曹嶺山間,悠然愜意。
寫韻正在院中選藥,一身青布衣裙穿在身上乾淨大方,叫人見了不由想起那雨後新露,麗質清新,與一年前凌王府中那個輕愁幽怨的侍妾判若兩人。
一個布衣長衫,形容清癯的老者正揹著手緩步自內堂走出,一臉的沉思。
寫韻放下手中的事情,恭恭敬敬道:“師父!”
張定水停下腳步,目光在滿園青翠的藥苗上停了片刻:“方才我用針的手法,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寫韻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