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貳正在與四人周旋,他手中的軟劍並不能與鐵器硬碰硬,最好的方法就是從脖頸削下,一擊致命,但當劍破風而去,往往只是重擊肩甲,無一刀致命。
正當花貳與兩人纏鬥,另一人從後向花貳頸間一刀。千鈞一髮,那人手中大刀一聲脆響,應聲而碎,電光火石之間,癱坐在地,頸間血流如注。
花貳心裡就是百般詫異,現在也容不得他分神,只能一心對敵。花貳的功夫算強,但招招留有餘地,應敵很快吃力起來,可刑滿貫就算有心向花貳那邊靠去,奈何四面夾擊根本施展不開,而他手中不空,暗器也怕是沒辦法用。黑衣人是鐵了心不讓他們會合,用人牆牢牢隔開。
刑滿貫看著貌似為首人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質小瓶,將裡面的粉末向花貳擲去。刑滿貫不顧數把明晃晃的尖刀,奮命而去。
“閉氣!!”花貳下意識照做,眼前一陣黃霧瀰漫,有人一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清甜吸進鼻息。花貳這才反應過來是何人護他在懷,黃霧之中,他模糊看見刑滿貫的左臂鮮血橫流,而他,卻只能看著,感覺身後之人越發脫力,而那隻手卻還是死死捂住他的口鼻不曾鬆動。平素好潔的人,一身血汗酸腥,亡命保他。花貳只覺得頰上滾燙,不知是汗,是血,還是淚。
黃霧盡散也只一瞬而已,之前四散躲避的黑衣人又群湧而來。刑滿貫已失力不堪,從花貳背後跌下,狠狠摔在地上。花貳來不及扶,又被團團圍住。一腳踹去,將倒地之人撞向山岩,刑滿貫支撐不住,只能發出一聲悶哼。
“呵。”花貳笑出聲來,手起劍揚,只一劍周身三人的脖頸,被一齊割破,血濺綵衣。而那踹人者,奮起反撲,花貳不等他動,身形一挑,從上劈下,硬生生把軟劍劈斷,啷噹一聲——立成兩截。
“呵。”花貳俯身撿起地上滿臉鮮血那人腰間的佩劍,狠破入心臟,手掌一擰,反手拔了出來。
花貳滿身浴血,直到聽見刑滿貫一聲輕咳,目光才猛然恢復清明。
“如何?”花貳攙起刑滿貫
刑滿貫此時已然面無人色:“秦行…路上…找他。”
花貳把他扶起,刑滿貫卻用手抵住“快…人多…我…死。”
“我可沒有這麼多命再跳一次崖。”花貳一面說一面左手拽緊刑滿貫的手,把人架起,“讓我拉緊了,可沒那麼容易放。”
所幸,殘黨並不多,花貳解決兩三個之後,都順利避過了。才到半山,就看一輛寬闊馬車疾馳而上。秦行駕著馬“上車!!!”
………
所幸秦行也懂得包紮之術,就跟著花貳一起動手。秦行看著刑滿貫左手裡的東西,渾身一顫。
“他們用了‘奪命’?”秦行連聲線都有些不穩。
花貳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未停。“我只知,用了毒。不知,是…不是。”
奪命的獨門毒藥就叫做奪命。用斷腸草,鶴頂紅,—鉤吻,鴆酒,砒霜,烏頭,情花,番木鱉等十餘種至毒煉成。其可怕之處,不僅僅在於毒烈,而在於隨內息而動,越是武功高強便越是發作越快,到那時即使有解藥也無力迴天。
“你知道,他有多在乎你嗎?”秦行雙眼噙淚。
花貳繼續包紮著外傷,不聲不響。
“抵制‘奪命’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讓毒氣吸入。而他手上的那疊紗布,浸滿的就是解藥。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的,但那個時候,他護的是你,是吧。”秦行垂淚,喃喃自語,“一家都是傻子。”
“怎麼可能會死。”花貳動作不停,“興許這人他懶得死呢。”
秦行一愣也恢復過來,繼續幫忙:“但願如此。”
外傷處理簡單得多,但想要除去內毒,卻毫不容易,花貳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製藥配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