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辛辰的確始終沒將全部心思放在學習上,功課能交差、成績沒擺尾就滿足了,這一點讓頗有些求完美傾向的路非頭痛,可是他並不忍心苛責她,同時也知道她的歪理還真不少,其中大半來自她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很是放任她的父親。
看她歪著頭看漫畫書或者電影畫報,裹著牛仔褲的纖長小腿掛在藤椅扶手上,拖鞋扔在一邊,穿著印了卡通圖案厚羊毛襪子的腳盪來盪去,絕對沒有正形、卻又天真慵懶得可愛的樣子,他想,好吧,她是有一定道理的,並不是所有的快樂都來自於他早已經接受的規範。
早春悄悄來到這個城市,路非就讀的大學號稱擁有國內最美的校園之一,每到春天,櫻花盛開是一道著名的風景,辛辰提出要來看櫻花,路非一口答應下來,轉頭卻有點遲疑了。牽著一個剛滿16歲漂亮女孩子的手,在自己學校人最多的時候轉悠,是否明智呢?不知道同學要怎麼看了。
結果他打電話給辛笛,約她也過來,在週末的早上碰面。
辛笛把這個邀請當成了春遊加校際聯誼,叫了七八個男女同學浩浩蕩蕩一塊過來,美院服裝設計系的學生打扮得千奇百怪,結隊而行,十分引人注目,讓路非看得哭笑不得。
晚一點從公汽上跳下來的辛辰並不意外,她其實還是個孩子,並沒獨霸誰或者一定要單獨相處的念頭,看到人多熱鬧倒覺得開心,對他們的怪異服飾也頗能接受。而他們對這個漂亮活潑的小妹妹自然都是照顧有加,馬上有男同學湊上去問長問短了。
路非反而落在了後面,他有一點為自己的心思汗顏,又有一點遺憾。
帶著暖意的輕風吹過,如粉紅色煙霧般籠罩樹端的櫻花花瓣紛紛揚揚飄落,讓路非想起剛認識辛辰的那個夏天,她抱著合花樹幹搖晃製造花雨的情景。他不能不想到,如果此時只有他和她,他能坦然伸手,拂去那個烏黑頭髮上的花瓣該有多好。
替辛辰拂去花瓣的是辛笛。
當然不可能只有他和她,櫻花花期讓這所學校早就成了本地一個公眾遊覽地,校方甚至在這幾天開始在幾個大門口設卡賣門票,美其名曰限制遊客數量,保護校內資源和教學秩序,惹來不少議論,本地報紙還做了專門的討論版塊,採訪市民對此舉的看法。可是這都擋不住大家賞花的熱情,校內這條櫻花道上游人如織,到處是擺造型拍照留念的遊客,辛笛和她學藝術的同學都有點意興索然,路非正要帶他們去大學其他地方轉轉,迎面碰上了同樣來賞花的丁曉晴和另外幾個同學。
辛辰被辛笛的同學說服去一邊拍照,丁曉晴只當正稔熟地和路非說笑的辛笛就是他的那個神秘女友,有點失望。因為他們的親密顯而易見,她從沒見過路非對別人這樣微笑;同時又鼓起了希望,眼前的辛笛個子小小,一張娃娃臉,充其量只算可愛,在她看來,並不襯外形和內在同樣出色的路非。
丁曉晴落落大方跟他們打招呼,同時若有深意地看著辛笛:“路非早就跟我們提起過你,我們都很想見見你。”
辛笛還沒說話,她的同學卻開始起鬨了:“辛笛,了不得呀,你已經名揚校外了,還說你剛得的獎不重要。”
辛辰先好奇地問:“笛子你得什麼獎了,快說快說。”
旁邊她的同學告訴辛辰,是一個企業冠名做的本地設計大賽,雖然只是廣告贊助性質的非常規性賽事,可是才讀大二就能得獎也很厲害了。
路非含笑看向辛笛,眼神中滿是褒獎,而辛笛對自己的期許遠不止於此,毫無扭捏之態,只笑著說:“得了,別誇張,哪有你們這麼大吹法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已經去國際時裝週做釋出會了。”
辛笛語氣自信而神采飛揚,自有一種懾人之態,丁曉晴一時無話可說了。
路非知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