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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燦爛動人。

隔了幾天的一篇日誌寫道:“小辰面試很順利,下週一上班。慶祝又有一個人要漂在北京。偉大的首都祖國的心臟,我們都來了!不過這傻孩子說她不想做平面模特,理由居然是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而她已經夠滄桑了。看著雖然沒什麼稚氣,可依然年輕美麗的她,我只能嘆息,這說法叫我情何以堪。”

下面是抓拍的幾張照片:辛辰穿著一件黑色小西裝外套,從寫字樓中出來,清麗的面孔上若有所思,並沒有找到工作的興奮之情;另一張伸手擋在面前,似乎並不想讓對方拍照。

再看接下來的博文,寫於第二天,時間正是三月底,標題是:再見,小辰。

“今天是週末,可還有工作要做。上午跟小辰一塊兒出門,她看上去很開心,問我乘車路線。剛好我們要去的地方都是在國展附近。她說要先去見一個朋友,再找房子安頓下來。任我怎麼逗,這小妮子也不肯說是什麼樣的朋友。管他呢,我為她高興,哪怕她留在北京的原因不是我。希望她從此快樂得和從前一樣。想到這一點,滿天風沙也沒那麼討厭了。她低估了北京的天氣,沒帶多少衣服。看看她借我的外套穿著可真逗,順手幫她拍了照片,然後趕去幹活。”

“下午回來,小辰先回了。她沒鑰匙,坐在門前發呆。我陪她坐下,問她找到朋友沒有。她笑了,說找到了,可是不如找不到。頭一次看她笑得這麼慘淡,我想安慰她,她卻突然說要走,沒有商量餘地就開始收拾行李。任我怎麼問,她都不吭聲。我知道問不出什麼來,好吧,美女永遠有任性的特權,尤其是她。”

“我送她去火車站。一路上她什麼也不說,可是看一眼她那邊車窗,我知道她流淚了。不知道讓她流淚的那個人是誰。我恨她去見的那個朋友。北京的天氣照例糟糕透頂。我明天還要去拍時裝週。這樣奔波,身不由己。小辰回老家也好,至少那裡生活比較悠閒,希望她能過得幸福。”

“從西客站回來,看著這兩張照片,突然覺得傷感。當初第一次給她拍照時,她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容我借別人的話來抒一下情:每個少年都會老去,誰的青春能夠不朽。”

紀若櫟走過來,敲一下他開著的辦公室門,可是路非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下面那兩張照片上,根本沒注意到她。

一張照片上,辛辰穿著件深橄欖色男式獵裝長外套,頭上戴著黑色棒球帽,鼻樑上架了一副大大的戶外用太陽鏡,口鼻纏了條別緻的迷彩圖案戶外頭巾,將臉的下半部遮得嚴嚴實實,背景是一片迷濛的風沙——這正是北京沙塵暴天氣街頭女孩子不得不出門時的打扮。天色晦暗,她對著鏡頭,身形顯得單薄而孤獨,帶著蕭索之意。

另一張照片一看而知是西客站入口。燈光下辛辰周圍全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她穿著薄薄一件運動外套,沒戴帽子和太陽鏡,那條迷彩頭巾拉下來鬆鬆圍在頸上,手裡拎了一個不大的包,正回身揮手。昏暗光線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路非的左手緊緊握攏成拳,完全怔住。紀若櫟走進來,“路非,姐姐的秘書說她馬上開完會出來,你事情做完沒有?”路非竟然毫無反應。

紀若櫟疑惑地繞過來,一眼也看到了這兩張照片。她不能置信地湊近一點兒細看,然後側頭,與路非的視線觸碰到了一起。

他們同時確定,他們和她曾經面對面站著,離得很近很近,甚至還打了招呼。

路非於那年二月底返回北京工作。路是將名下一套地段良好的精裝修房子交給他居住,但裡面空蕩蕩的沒有傢俱。路非剛接手工作,忙碌得厲害,只好住寫字樓附近的酒店,打算等有時間後再添置生活用品搬進去。

紀若櫟主動要求幫他去採購,並笑稱,“我投了幾份簡歷,在等工作通知,現在很空閒。女人天生就對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