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歲月流逝試圖沖刷帶走的那段感情固執地握在掌心。
陽光室正對著院子,滿眼的奼紫嫣紅,繁花似錦,撲面而來。辛辰看著陽光室內一角擺放的那盆文竹,“好像又長高了。以前在我那兒時,別人都不相信文竹能長這麼高。”
“物業的園藝師傅也說他頭一次看到長得超過一米的文竹。”
辛辰看向面前的棋盤,伸手拿起其中的黑象,觸控角上那個小小凹痕,“你和呂師傅的孫子搶象棋嗎?”
“那天我下樓去,買了變形金剛和他交換,他明顯更喜歡我的禮物。”
辛辰凝視她曾無數次摩挲的棋子,微微笑了,將它放回原位。
“坐在這裡看花真不錯。”
“對,我喜歡這個設計,冬天這裡還能當溫室花房用。我現在算一個不錯的園丁了,把你留下的花都照管得不錯。看見院子裡這棵樹沒有?”
“合歡樹,我很喜歡。”
“我也喜歡。我特意從林場挑了一棵移種過來,下個月應該就會開花。從春天到現在,看著這些花一樣樣開放,好像你始終就在我身邊。”
“路非。我不是那個抱著合歡樹搖的調皮小女孩了。”
“我知道,小辰。”
“如果你覺得,你能接受一個對感情不能確定,總是心懷猶疑的女朋友,我們試下重新開始吧。”
“好。”
尾聲愛之喜悅
(站在帶著寒意的瑟瑟風中,聽著這首充滿快樂、喜悅與浪漫的曲子,他不能不想起生命中逝去的那個和煦春日、那個明媚笑容。)
“對了,路非,你還保留著那個信封嗎?”
辛辰現在正與林樂清在捷克旅行。每天例行會在差不多的時間打電話給路非,臨到快說再見了,她突然這樣問。
路非知道辛辰說的是什麼,那個寫有辛辰母親地址的信封,已經被他收藏十二年之久。
“當然留著,怎麼忽然想起這個?”
辛辰沉默一下,笑了,“也許是因為捷克與奧地利緊鄰,也許,”她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低低傳來,“是因為那天你對我說的話。”
她同意與路非重新開始,但仍然堅持留在北京工作。她的理由很簡單,“工作做得還算順手,總得有頭有尾做一段時間。我再這麼甩手一走了之,真是在哪兒都沒信用了。”
路非承認她說得有理,但同時清楚,這至少不是她不願意回來的最重要理由。她保持著謹慎的態度,不肯走得過快,他能理解,也願意享受與她重新接近的過程。
他提出週末過去看她,她連連說不,“你的腿目前出差都不合適,還是等我抽時間回來。”
她的確兌現許諾,在一個週六的早上回來,直接到他的住處,給了他一個大驚喜。可惜他手機響個不停,晚上還有應酬必須出去,到深夜帶著倦意回來時,辛辰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坐在床邊久久看著她的沉靜安詳的面孔,覺得歉疚,而第二天她醒來時的若無其事,更讓他不安。北北手打,來自橘、園論壇。
投資公司業務拓展順利,當路非的工作日益繁重。他慢慢可以丟掉手杖後,馬上接手了一個去北京出差的工作。腿上的鋼釘在過安檢時發出異響,工作人員免不了要出動手持金屬探測儀對他上下探測,甚至手工人身檢查。他一向有潔癖,迴避與陌生人的身體接觸,但也只好忍受這個過程。
辛辰看到他時時開心的,可他提到他姐姐路是這會兒也在北京公幹,有意約了姐姐一塊兒吃飯,她就遲疑了,停了一會兒才說:“還是下次再說吧。”
路非不願意逼迫她,點點頭,“好,接下來我應該還會經常來這邊出差。”
“我計劃下個月趁休假去一趟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