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抵在胸前,其中的真摯自不必說:“憐兒……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待你好的。”
那個人惹得她心碎神傷,如果她願意,他會帶她走,帶她遠走高飛;如果她要復仇,他便留下來陪她患難與共;如果她要過閒雲野鶴日子,他便會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與她平靜度日。總之一切一切,他都依她、順她,因為她已是他的唯一,他的所有。
花以憐表情呆呆的,他的每一個句,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
那時候的思緒,終於恢復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而有什麼,快要從頭腦裡爆裂!
滿心歡喜的祈雲修,看到她朝自己一點點地瞪大了眼睛,本是幽麗迷朦,竟慢慢地轉變成了一種驚恐之色。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被殘忍地摧毀了。
祈雲修佯作未覺,佯作沒有看到凝聚在她眼底的那份驚慌、恐懼、悔恨、自責……依然是寵溺溫柔的語調:“渴不渴?我去倒杯水……”
猶言未完,那隻手顫顫抖抖地從他攥緊的掌心中抽了出來,急於逃避一般。
“這會兒……天很陰。”祈雲修又是找了個話題,聲音有些哆嗦,彷彿壓抑著千重痛楚,抬頭瞄向窗外,臉上卻仍然在笑,“看來不久……就該下雨了……”
花以憐用手捂住臉,伏□,滿頭青絲落花流水般地傾垂而落,伴隨纖弱的玉肩,劇烈地顫動起來。
室內忽然靜得可怕,聽著那人低抑急喘的呼吸,好比一針針紮在了五臟六腑!
“為什麼哭?”祈雲修臉上已經失去了表情,淡淡地問。
細長顫抖的十指掩住蒼白如紙的臉容,任滾燙的淚珠在指縫間肆意地流竄,是一種比絕望更恐怖的感覺。
她做了什麼?
他們又做了什麼?
混沌破碎的場景,卻又在腦際一幕幕重新拼湊得完整,終於成為那殘忍不爭的事實!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一切都不可挽回了,不可挽回了。
他是她最敬愛的師兄,怎料他們現在,竟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
彷彿來自地獄,一股深深的罪惡感充斥了她的整個靈魂,雪玉般的秀指覆面攏緊,越來越用力,恨不得撕破這張皮面,快近自我毀滅的程度!
祈雲修驀然撥開她的手!
姝美花容上沾滿盈盈淚水,猶如霧朦細雨中搖曳脆弱的伶花,她抬起憔白的臉龐,終於接觸上他的眼眸,那時相顧,卻是無言。
祈雲修望她之深,那眉那眼那唇,那每一分細緻處,都牢牢鐫刻入他的心中,永不磨滅,至死不忘。
“我……不覺得後悔。”沉默許久,他張開口,聲音輕得彷彿一縷嘆息,然而仔細聽來,卻又蘊著異常堅定,“你跟那個人之間,不管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在乎。”
他繼而笑了,眼角滲哀,甚至是種乞求的語調:“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你這個人……只要你願意,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我們可以隱遁山林,或是找個世外桃源,如果你決心復仇,我也會留下來,只要你想,我都可以……”
“不、不是這樣……”花以憐有些慌亂地打斷他未完之言,眼眶裡盪漾的淚花好比天空的雨,毫無預兆地順腮簌簌滾落,將粉面點綴,愈發顯得晶瑩剔透,我見猶憐。
她的神智似乎格外混亂,講話都語無倫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當時她只是覺很難過,很傷心,滿腹的痛苦與無助,絕望與迷惘……血脈連同心臟,都跟火燒一般,讓她痛楚加劇,焚心欲死。
“我不想的……”
她傷心欲絕,又不勝酒醉,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便抱住了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