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容相貌,不知不覺就迸生了一個念頭,他忽然想逃出村外生活,可惜今日看王氏的身體狀況,顯然無法帶她們母女倆一起離開,而想到小憐……便覺得分外不捨,她們母女孤苦無依,自己一旦不在,將來又有誰能幫忙照顧呢?況且他自小在村莊長大,與村民間感情融洽,如果換了一個陌生環境,又該如何過活?
那份情念紮根心中,揮之不去,讓封衣遙難分難捨,最終還是放棄了逃跑的念頭,無論如何,他也是被江滿一手養大的,留著總歸有些用處,對方不致真的將他活活打死。
懷著這樣的想法,封衣遙趕回家,自江二郎死後,江滿不再帶著他們到鎮上做生意,成日酗酒昏昏大睡,地面常見被砸碎的瓷器碎片,江大郎勸不動父親,便將心中的憤怨都遷怒到封衣遙身上。
今日封衣遙一進屋,只見江滿與江大郎早已端正坐好,像是等候他許久了,地面扔著一團藍色包袱,原本整齊疊放在裡面的衣物,此刻都被扯得亂七八糟。
封衣遙瞳孔急劇收縮,一顆心彷彿墜入萬古深淵。
江滿手擎三尺多長的木棒,陰測測地冷笑:“好你個臭小子,之前弄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害死我的二郎,如今竟然還妄想逃跑?”
封衣遙渾身不自覺地發抖:“我……”
“幸虧大郎發現得及時,否則真叫你溜得不見蹤影,那我家二郎的仇可就沒處報去了!”江滿說罷起身,而江大郎手裡的藤鞭,已飛快朝封衣遙身上抽去。
眼角濺出一滴血珠,像滾燙的蠟淚乾涸腮邊。封衣遙兩手抱住頭,可是仍抵擋不住藤鞭砸下的強烈痛楚,蜷縮地上宛如塵埃裡最卑微的蟲豸,無助而瑟瑟顫抖:“不是的……我不會跑了,真的不會跑了,我什麼都願意做,求求你們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
江大郎面露猙獰,下手更加用力:“臭小子不知好歹,居然想逃,看我不打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停手。”江滿忽然打斷:“先把他按在地上縛住雙手,今日我要打斷他的腿,看這畜生將來還想逃到哪裡去!”
封衣遙慘白了臉,呆滯地搖搖頭:“不要、不要……”
江大郎幸災樂禍,一腳把他踹倒地上,踩住頭髮,好似抓著一條瀕死掙扎的魚兒,將那兩隻手死死按住。
面對封衣遙的掙扎求饒,江滿置若罔聞,木棒高舉過頭頂,正要朝他狠狠打下去時,一枚曲形飛鏢破窗而入,所蘊內力甚大,竟直接將木棒擊碎,連江滿都承受不住,倒退兩步跌倒在地。
“原來我說過的話,你們都已經忘記了——”
女子的聲音突兀響起,好似鳥語花香的春日被一場驀然降臨的隆冬深雪冰封凍結,只覺冷傲異常,聽入江氏父子耳中,更如平地驚雷,幾乎不寒而慄!
伴隨話音落下,房門被砰然震碎,阮湄裳負手而立,同時在她身後,並排站著四名奇裝異服的人。
那冷厲的目光淡淡掃過,彷彿凡塵俗物都不能落入她的眼中,直至看到封衣遙,才猛然掀開動盪!
“衣遙……”她居然屈尊就卑地彎下身,將封衣遙輕輕扶起,眼波流連在那張被打得青紫的俊容上,含著無限心疼,“他們竟將你打傷成這樣……”原本冷酷的聲音,這刻已是變得溫柔似水。
封衣遙呆呆地睜大眼睛,那並非欣喜,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驚恐與不可置信:“是你……你真的回來……”
阮湄裳伸手撥開他額前碎散的頭髮,指香沁鼻,眼神如絲纏骨:“從今往後,任何人都休想再傷害你。”
封衣遙心生不祥,卻因傷痛而嗆咳兩聲,隨即僵硬地啟開唇:“你要做什麼……”
望著心愛情郎,阮湄裳眉宇間蘊滿深刻繾綣的情意,幽幽地吐字:“我說過了,這一輩子,你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