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竟是連回答都忘了,但此時誰也沒有怪她,沒人為她的反應覺得奇怪,只因其他人也是一樣,看著端坐的那個男人,不自覺的讚歎,又在心神動搖間猛的想起一個人來。
檀伊公子!
除了檀伊公子,還有誰能只在言語間就讓人為其忘形難以開口?除了他,世上還有誰會有這樣皎潔輕暖的氣息,這樣溫和清澈的眼?眉目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處,分開看或許也就是俊秀罷了,擺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如湖水般流淌的眼神映照出眼底明亮柔和的光,不濃不淡的劍眉氣宇軒昂,嘴角就算不帶笑,也有三份俊雅柔和,華貴的青衣華服在身,卻不讓人覺得炫耀,那身清清淡淡的氣息,猶如正佇立在荷塘邊,看著月色,飲著美酒,讓望見他的人也不禁被這身清雅溫和所感染,忘卻了其他。
他是水中青蓮,也是空中皎月,甚至是天上的流雲。
有人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不知是從誰口中流傳出來的,字字句句說的都是求而不得,青蓮難採,皎月可見卻無法觸控,流雲易變,就連看,有時都看不到。
今日,拾全莊小姐出閣,卻在拜堂之時揭了自己的喜帕,指著這位如同青蓮又似皎月流雲的檀伊公子,反口悔婚,說要嫁給他?!
饒是自詡應變能力不錯,這些老江湖們還是楞了楞神,才反應過來。
“不愧是拾全莊的孟嘗君,秦莊主何時請到的檀伊公子,怎麼不早些引見?在下桐空派張廉。”一抱拳,桐空派掌門起身,半真半假的對秦戰抱怨了一句,又對簾子後的男年輕男子這麼說道。
微微頷首,修長好看的手上,酒盞被端起,回禮示意,沒有一言半語的回答,卻誰也沒覺得他失禮,論起江湖地位,檀伊公子這麼回禮已經算是給了張廉面子。
張廉笑著坐下,頗覺自得,然後又有人接了話,“果真名不虛傳,也不枉費我們寶貝珂雨只聽了閣主的名號就動了心,其他的什麼少俠都比不得了……”
輕柔的笑聲從另一桌酒席上傳來,說話的人看來像是三十多歲的女子,有著少婦的風韻,頗有風情,仔細看去則會發現領口下遮掩的喉結,前胸有些平坦,那微翹的蘭花指雖然纖長,骨節卻比尋常女子要大上一些。
“李大娘!”新娘總算被笑聲拉回了神,放下手,又看了珠簾後的男人一眼,眼神有些古怪,轉頭就對那不知是男是女的李大娘瞪了過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揮了揮指尖上的帕子,李大娘還是在笑,雖然笑聲低沉,柔柔的倒也不算難聽。
璇璣坊李大娘,擅繡工,儘管他是個男人,但自他手中出來的繡品卻是一件難求,就連皇宮裡的人都有暗中相請,只為得到一個小小荷包,這樣的李大娘,沒有人還在乎他是男是女。
“原來檀伊公子也來了……”
“秦莊主這回好大的排場,竟連他也請來了?!”
“……那便是千機閣閣主……”
竊竊私語成了嗡嗡的聲響,一時間看到新娘臨時悔婚的驚訝,倒不如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千機閣閣主的震撼來的那麼大了,現場騷亂,眾人無不朝那雅居里望去,被一道道視線注視的男人安然的坐在那裡,偶爾舉杯為禮。
他原本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來此赴宴,如今看來已難辦到。望著手中白玉酒盞,他慢慢端起,又抿了一口,“小竹,斟酒。”
擺下酒杯,一旁的白衣小童馬上拿起酒壺添上,舉止恭敬,眼神卻略略往外偏了偏,少爺最討厭被人那麼看著,這回秦莊主可要倒黴了,往後不管他再要尋什麼寶,都很難再得到訊息了吧。
“珂雨你……”新娘當場悔婚,新郎豈會沒有反應,新郎的臉色看來很糟,說了三個字便停下,聽到他的話音,眾人想起這出熱鬧,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