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幹什麼壞事?在你屋子周圍灑牛糞,將你的鐵鍋砸爛,這些不都是壞事嗎?哪一件不是充滿了惡意!”然後又對六辯道:“從半年前開始,你的黑牛半個成了白色,那幫臭東西就慢慢開始給你送各種東西,什麼野果野兔的都堆到你的門口來巴結你,一個個見著你就低頭彎腰的叫你大哥了吧?你以為他們存著什麼心思。還不是為了讓你可憐他們,擋在他們前面護著他們嗎?”
六辯訥訥不語,陸正撓著頭道:“師叔,灑點牛糞。砸個鐵鍋,也不算什麼惡事吧,最多算是氣不過做點惡作劇。至於讓六辯大哥護著他們,也是你對他們太兇了嘛!”
慎虛笑了起來,道:“師侄啊,他們第一次先是撒點牛糞。見你沒來告訴我,便覺得你好欺負,所以第二次就讓三鮮來你飯鍋裡撒泥沙,是不是?結果你還是沒吱聲,第三次就讓三鮮來把你的鍋砸了。一次比一次過分,你以為只是找你洩憤嗎?你信不信,等你開始牧牛,有一天就會有人來告訴我,說你被黑牛在踩死了!還逼著別人為他們幹壞事,這樣的心腸還不夠毒嗎?這是欺善怕惡!師叔為什麼要打三鮮,這小雜種竟然被人逼著幹出這種事,居然還不告訴我,要是有一天他們逼著他在我飯裡下毒,嘿嘿!”
陸正心裡覺得師叔有些誇大其詞了,顯然是對那些記名弟子很有成見,當下正要勸說,忽聽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只見那二十幾個記名弟子都走了過來,三鮮悄悄的跟在後面。
二十幾人走過來在篝火前站好,卻沒什麼動靜,一個個都沉默不語,氣氛顯得有些詭異。陸正見他們一個個都只穿了褲子,光著上身,腦袋壓得極低,卻時不時有人抬起頭看他一眼,眼裡有一種怨毒之色。
陸正被這幾道目光盯得極為不舒服,腦海裡忽然想起慎虛剛才說他們都是天生邪惡之人,忽然對慎虛的話有幾分相信起來,心裡一寒,這些人或許真的有可能來害死自己!夜風吹到身上,讓他不禁有些涼意。
那些記名弟子一個個站好了,一起向慎虛行禮,樣貌十分恭謹。慎虛坐在那裡,鼻子裡哼的一身,那二十幾人一齊嚇得一哆嗦。只聽慎虛淡淡道:“各自找一個吧,看誰順眼的,本執掌要是沒說停,誰的手就先停下來,那雙手我看也就別要了。”
陸正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六辯已經轉過身去,似不忍再看。他一轉身,不少眼巴巴看著他的記名弟子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更多的卻是將剛才對著陸正的刻毒眼神移向了六辯。隨即那二十幾個記名弟子兩個兩個面對面站了起來,剩下一個正好旁邊站著三鮮。
慎虛喝道:“小雜種,過來!”三鮮趕緊跑到慎虛身後站著。慎虛沖那二十幾人瞪了一眼,那些記名弟子們竟然開始互相扇起耳光來,剩下的單獨的那個便自己抽自己,頓時場中響起一片噼啪的耳光聲。
陸正見他們每個人在抽對方耳光的時候,從一開始就都是毫無保留,使上了全部力氣。而這個抽得重了,對方那個登時還手一巴掌抽的更重。幾下耳光之後,那些記名弟子們一個個口鼻都流出鮮血來,眼中通紅,流露癲狂之意。表情都猙獰的猶如野獸一般。更令陸正吃驚的是,這些人的表情居然一個個都帶著十足的快慰!
噼啪聲中,陸正只覺得渾身血肉都在發顫,他本來以為至少慎虛師叔是要將他們叫來問一問情況,卻沒想到他一句也不問。就讓他們這樣用力打對方的耳光。這場面讓他不禁毛骨悚然,開口對慎虛道:“師叔,夠了吧!”
慎虛一聽,道:“好哇!”陸正還以為他聽了自己的話,要放過這些記名弟子,沒想到慎虛接著就衝著那些記名弟子喊道:“本執掌的師侄說夠了,你們自己覺得夠了嗎?”
此話一出,只聽噼啪之聲更響,那些記名弟子一個個將手臂掄得更高,下手更狠了。慎虛瞅著那些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