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肉之身,就是灰塵泥土成形,好像是一尊泥塑之像一般,但是言語動靜與正常之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分別。不過,這樣的塵泥化身自然不能完全施展含弘光一身的神通法術,但就算是與人動手被對方用法力擊潰這個化身,含弘光也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傷。
含弘光為什麼只派這個泥身到來?驚百里聽到弟子回報的時候心裡不由得苦笑一聲。這些日子以來,代輔天淵無咎一直就在雷宗安排的靜室之內靜修,足不出戶,連個面也見不著。因為這個緣故,除了萬里紅雲整天來纏著他一起喝酒之外,其餘各宗宗主也都是在各自的靜室之內並不現身,也不相見。
驚百里哪裡像萬里紅雲這樣灑脫,只好派了幾個善飲酒的雷宗弟子相陪萬里紅雲,自己才抽出身來。本來他還想私下裡先向代輔天請教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天意花之事,眼見如此情形,他也不好貿然前往打擾,只是吩咐雷宗弟子就守候在靜室之外小心伺候,萬萬不可得罪代輔天,一有任何情況,立即先向自己回報。
但淵無咎硬是連續九天都不出來見人,就連岸無涯也只是在當天進去過一次。出來之後便再也沒有進去過。據雷宗弟子稟報,當天晚上天宗宗主岸無涯從代輔天的靜室內出來之後,在夜色之中站了很久,幾乎到了天亮才慢慢走回他自己的靜室。雷宗弟子甚至看見。岸無涯宗主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露水。
雖然驚百里很想知道當晚岸無涯和淵無咎到底聊了什麼,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總不能去找到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然後當面直接問吧。不過兩人原本乃是師兄弟,據驚百里對岸無涯的瞭解。又知道他是個深沉有謀的人,這樣的人最是懂得掩藏自己的心思。岸無涯顯然岸宗主跟代輔天是聊了一些引起了岸宗主內心震動的事,否則以岸宗主的修為,萬物不侵,萬邪不入,又怎麼會被風露沾衣?
諸事難測,偏偏人心難齊,本來驚百里還指望著含弘光來調節一切,但畢竟大局在前,因為含弘光在道門之中又是出了名的穩重、威嚴。應該會以大局為重,協調各方,好好度過眼前之事,謀劃未來之局。
但是沒想到含弘光卻只是派來了這麼一個塵泥化身,顯然有一種不想插手其中的意味。驚百里失望之下,也只有先將這樣一位‘含弘光’迎入經行山上為他安排靜室。一路上,他幾次想找機會開口,但塵泥化身行走如風,好不給他任何的機會,只是末了來到靜室門口。才停下腳步,對驚百里說了一句:“多謝驚宗主,天意花降世之時,地宗長老任道直將會前來雷宗。一切屆時再談!”然後便再不多廢話一句,便直接進入了雷宗為其安排的靜室之中,驚百里雖欲言談,卻已失機!
想了一想,驚百里還是先將含弘光的塵泥化身到來之事親自去向淵無咎稟報了,看看淵無咎的反應。不出所料的是。淵無咎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知道了,便也沒有下文了。驚百里只得退了回去。
到了正午時分,無極宗宗主行維心和崇虛宗宗主悅不疑一起來到雷宗。驚百里這回多了個心眼,沒有將他們直接迎往靜室,而是將他們先帶入了議事廳,然後讓弟子奉了茶,準備找個機會先探探他們的口風。
沒想到這兩個人之中,悅不疑和和氣氣的,坐下之後只是一味讚歎這雷宗的茶很好喝,比澤宗的茶要好太多了,然後又將驚百里誇讚了一番,此外絕口不多說一句。行維心更是直接,連茶也不喝,就這麼板著臉坐在那裡,對一切都是不聞不問的樣子。等驚百里和悅不疑才寒暄了兩句,便一下子站起身來向驚百里提出說一路風塵辛苦,要先入靜室休息,悅不疑也趁機附和,並說一切之事,過後再談,希望他諒解。驚百里無奈,只得吩咐弟子相送。
這幾位遲來的宗主不願意多說什麼,都刻意地迴避了與自己的交談。驚百里心中更愁,眼看這種情況,幾位宗主果然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