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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也著實是小瞧了自己。”出了會兒神,嘆道,“我若是一般武林中人也就罷了,卻偏巧有些名聲地位,更與中原武人有深仇大恨,怎能不遭人防備猜忌,除之而後安?幾十年來我都當自己是漢人,視契丹人為仇敵,即便清楚自身處境,又豈能立時翻臉殺害宋人,狠下心來對付曾經的好友兄弟?”

葉念皺眉道,“你狠不下心,可別人卻能狠心要你的命。”話一出口便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用意。憶起杏林中的場景,還有書中聚賢莊時他手下留情卻險遭眾人害了性命,心想以蕭峰重情重義的性格,除非將他逼到了絕路,否則他又怎會出手殺人。心中一動,拋開動機不談,竟隱隱覺得蕭遠山的行為也未必全然是錯。

蕭峰道,“我爹大約也是這般想法。我若沒了退路,便猶如籠中困獸,唯有奮力一搏。只是他的行為略為偏激,連對我有恩的養父母與恩師也想一併除去,我雖不能同意他的做法,卻也不能怪他。”眉宇間漸漸凝了些沉重,道,“我爹他喪妻失兒這許多年,我實是無法想象他所揹負的痛苦與仇恨,身為兒子不能與他分擔絲毫已是極大的不孝,又怎敢再生半分怨懟?”

葉念心想當初與蕭遠山談話時,他只說要迫他下定決心與中原武林為敵,並沒說是故意陷害他,倒是自己推想一番,認定如此。蕭峰性格明朗,看到想到的卻是另外一面。不過如今真實如何已不再重要,她安慰道,“你不知其中內情,又怎能算是不孝?何況蕭伯父他現如今已放下仇恨,得了安寧,你更是無需自責。”

蕭峰聞言,臉上顯出幾分茫然道,“我爹他已經放下,我卻不知如何是好?”他沒經歷生死,沒得大徹大悟,面對這延續了幾十年卻瞬間煙消雲散的深仇大恨,他又該以什麼心態去面對?

葉念見他向來成熟堅毅的臉上露出些迷茫脆弱,不禁有些心疼,傾身過去拉住他的手臂,說道,“蕭大哥,你若不知以後該做些什麼,便先同我一起去大理,好不好?大理雖然國小勢微,但一無戰事,二來對契丹人並不抱有仇視,三來你義弟身在大理,你們更可經常同聚。如此,不比留在這大宋來得開心麼?”

蕭峰聽她句句皆是為了自己著想,語意誠摯中帶了幾分懇切,不由偏頭看她,見她眼底映著火光,有些細碎的光芒,凝著許多溫柔深情。在這樣的目光中,心中茫然焦躁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蟄伏情緒的甦醒,讓他微微動容。如果說對於兩人的過去,他無法肯定什麼,在這一刻,他卻能十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動心。

☆、第 39 章

兩人又趕了數天路程,來到東川一座叫石陽的鎮上。

一處宅院前,有人敲了門。探頭出來個鬚髮花白的削瘦老者,冷眼瞧著門外的一男一女,問道,“小娃娃們找誰?”

蕭峰剛才聽這人來開門時腳步輕健,又見他微闔的眼中略有精光,顯是習武之人,抱拳道,“請問老前輩,此處主人可是姓凌?”

老者擺手道,“這處沒姓凌的,你們找錯啦,去別處吧。”說著就想關門,被葉念用手撐住,問道,“那是姓‘行’麼?”

老者一頓,瞧著她道,“什麼姓‘行’?”

葉念笑道,“前輩不是行木老人麼?怎麼自己的姓倒要來反問晚輩。”

老者上下一打量她,又瞧了蕭峰幾眼,開了門,“你二人隨我進來。”

二人均有些訝異,對視一眼後跟在他身後進去,到了廳中坐下。

客廳陳設簡單,只掛著幾幅字畫,靠牆列著幾排木質書架,葉念環顧四下,蕭峰向那人直接問道,“老前輩,請問你可認得一位姓凌的前輩高人?”

老者眯著眼搖頭,“不認得。”

蕭峰:“他曾收過名徒弟,叫蕭遠山。”

老者喝了口茶,頭也未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