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更是一緊。
她總是忘記擦掉口紅再吃飯,這麼多年除了父母沒有人提醒過她,她總是忽略的問題卻讓這個只見過兩面的人提醒了,即便是當年那麼親密的人也從沒說過,不由得脫口說“原來只有人說過我口紅顏色太深”。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才趕緊接過紙巾擦嘴補救道“不好意思,總忘記,突然被人這麼細緻地關心還有些受寵若驚,謝謝。”她不敢看安錦城的臉,她知道自己有多麼尷尬。
而安錦城當然也把這一切的慌亂都看在眼裡,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慌亂,他明白他的話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人,這個人是她慌亂的理由。
蘇荷的唇膏顏色明亮鮮豔,襯她白皙的面板,安錦城倒是覺得剛剛好,可是那個人既然說了她唇膏顏色深,蘇荷卻沒有改動唇膏的顏色,他推測蘇荷雖然沒有做出妥協,但是這個人對她的影響卻深刻。心裡突然就好奇是如何的人才能讓這個女人這麼上心。一邊想一邊夾了魚肉放進蘇荷的盤子裡,嘴上卻露出好看的笑容。
這個笑讓尷尬的蘇荷瞥見更加無地自容,她認為安錦城覺得自己好笑,堂堂大記者,什麼場子沒見過,在這裡竟然臉紅成這樣,這些年來都少有。她只好低頭使勁吃東西。
安錦城看出她的尷尬可是又不能一直沉默,轉話題的話就更證明蘇荷尷尬的有道理,所以索性就開始接著話題繼續說道“讓你擦掉口紅是因為,口紅裡含鉛的成分,如果你工作需要擦口紅,起碼也要在吃飯的時候記得擦掉。”
蘇荷見著有臺階下,也就趕緊順杆下來,連連答是。
一頓晚飯就在各種轉化話題中度過,雖然菜餚都美味,可是到底吃著心累。
蘇荷根本沒想到,安錦城的一句話能讓她回想起那個傷害過他的人,也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年過去她竟然還會不經意間被這種傷害打擾了正常的步調。與其說在安錦城面前感到尷尬,不如說她是對自己這麼久以來都不能釋懷感到羞恥。所以一直到車子停穩在她家樓下,蘇荷都沉靜在自己的思想裡沒有跟安錦城有任何交流。
蘇荷道謝後下車卻發現樓道里的燈沒亮著,她正猶豫著從包裡翻找手電,就聽到安錦城說“我送你上去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安錦城已經下車走到她旁邊,拿過蘇她找到的手電,拉著她的胳膊往樓道里走了。
進了屋,蘇荷開啟燈,一片明亮。身後的男人也跟著進了屋。蘇荷有點侷促,可是想來才八點多,以安錦城的性格也不會多留,乾脆送他杯飲料打發走得了。於是開口道“進來坐吧,你想喝點什麼?我這裡只有酸奶和白水”
由於上次已經來過,安錦城倒似乎很放鬆,脫下外套直接坐在沙發上,說了聲“酸奶”。
蘇荷去冰箱裡拿來酸奶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跟安錦城隔了一個位子坐在長沙發上,遞給他酸奶。
安錦城喝口酸奶極其自然的說“明天聯絡物業吧,樓道的燈估計是燈泡壞了。”
“好”
“晚上你吃好了嗎?”
“託你的福,都吃撐了”蘇荷笑笑拍拍肚子。
安錦城轉頭看向牆上的照片,用手指著那張在田地裡春耕的照片說“那張照片不錯,什麼時候拍的?”
蘇荷抬頭看了看那張照片,就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臉上不由的掛上笑容“那是我前年報道春耕的時候拍的,跟著農機專家一起下鄉;我在幫村裡的農民種土豆……”
蘇荷永遠有一種善良的本質驅使著她去對待新聞裡的人和事,更有一種作為記者的本能驅使她深入事實的真相、深入基層去給老百姓做些什麼。剛做記者的幾年,她一直在做基層報道。
蘇荷看著照片說著,陷入了當時的記憶,安錦城則在旁邊觀察這蘇荷的樣子,她的笑容總是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