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鎮定自若的他,從未有過的手忙腳亂:“什麼藥?!這裡沒有藥!只有感冒藥?”
她包裡的東西他早看過了。
把幾包感冒藥找出來,迅速遞到床前。
向思逸緊緊揪著胸口,顫慄著,吃力地探起身來看了一眼:“不是…木糖醇…木糖醇……”
風子皓慌忙扔下藥,折身撿出一盒木糖醇,開啟蓋子,倒出幾顆,遞過去。
“是另一盒!!”
向思逸用全身所有的力氣吼完這句話,忽然,臉色鐵青地往後一倒,昏厥過去。
風子皓站在那裡,懵了整整三十秒,才衝上前,拍打著她的面頰,叫她,喚她。
指甲用力地掐住她的人中,還是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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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人民醫院。
輸液管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漏著。
病床上,向思逸的面孔依然煞白,好在嘴唇恢復了點血色,呼吸也均勻了。她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病人有些心律不齊,不適合情緒大起大伏。”醫生在診斷單裡寫下什麼,對風子皓說道,“沒事,掛完這瓶藥水就差不多要醒了。以後讓病人注意情緒,她應該有在自己服藥,記得按時吃藥。”
風子皓緊緊皺著眉,不信地問:“只是心律不齊?”
她到底是什麼病
“是的。”
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緊接著,他又懷疑地問:“怎麼會來這麼多醫生,還檢查了這麼久?”
“這……”
看到醫生們臉色中的閃爍,他有了怒容:“醫院允許你們醫生可以謊報病情嗎?”
“這個,請問一下,你是她什麼人?我們需要儘快聯絡到她的家屬,跟她家屬詳談。”醫生遲疑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沒有經過病人和家屬的同意,病人的病情我們不能外洩。”
風子皓一怔。
很快,他又故作鎮定地說道:“我是她未婚夫。”
“好,那我們就直接跟你談吧。”醫生點點頭,跟其他的幾個醫生互相交換了一下神色,朝門口走去,“這位先生,請跟我來。”
氣氛中的凝重,讓風子皓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到底是什麼病?”
“先天性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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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逸很少發生休克情況。
因為從小的時候,她就聽醫生說,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在情緒大起大伏時。
小時候不懂得控制情緒,當她生氣和傷心時,就經常會間歇性休克。
昏迷時呼吸比較均勻,雖然氣息較弱,在掐她的人中以後,她都會深吸一口氣醒來。
每次醒來問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昏迷了。
如果不掐人中,怎麼叫都不醒,怎麼動她也沒反應。
因為頻頻發生昏迷的情況,學校裡的同學和老師都把她當重點保護物件。
背地裡,卻把她當異類,小孩們也怕跟她一起玩。
家長們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跟帶病的她玩在一起?
怕什麼時候惹到她,她突然就死了,那這責任到時要算在誰頭上?
就是從那時候起,向思逸開始學習剋制自己的情緒。
遇到怎樣的事都不傷心不生氣。
因為一旦傷心和生氣,就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憑什麼要為了別人氣壞自己?
昨天那狂亂的一夜
也就是那個時候起,她變得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她每天都掛著笑容,好像沒心沒肺,任何事都不再能傷害和打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