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請這位劍聖來肯定有事,新八郎卻總惦記著一些不著調的事情。
“沒有關係……”上泉信綱卻再次阻止了我對新八郎的斥責。“這位想來就是‘天下武勇盡其半’的諸星清彥大人吧?如果大人有這個興致,在下倒也不會吝惜這把老骨頭!”
“嗷!”新八郎一聲歡呼,在我阻止他之前跑出去拿他的“修羅之怒”了。
“大師,這……”我不好意思的想再解釋一下。
“諸星殿下不必再說了,您的意思我很明白!”上泉信綱說到這裡臉上浮出了一縷無奈的神情。“……在下近年來實際已經很少出手與人切磋了,不是因為在下如何的自傲,而是這大多成了一種毫無意義的行為!有許多一腔熱血的年輕人渴望與在下交手,但以他們現在的水準這種切磋沒有任何好處,甚至可能是有害的!因為此時他們不但領悟不了這些招式的內涵,反而會使自信心受到嚴重打擊,今後的學武之路只怕是再也難有寸進。更有甚者……”他苦笑著搖了一下頭。“有些人根本不是為了武學而來,在下出面應付他們一次後反而成了他們四處吹噓的資本!哎……虛名累人啊!”
“那您這是……”我對他這麼容易答應新八郎更加感到不解。
“這位諸星清彥大人則不同!”他搖了搖頭正色道:“……他不但有天賦,武功的底子打得也極好,又經過數年戰場上的生死搏殺,現在缺的正是當頭棒喝的頓悟之境!能夠與這樣的年輕人交手,是他的機緣同樣也是在下的幸事!”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可忽又想起他的來意。“大師意境高遠不是我這樣的俗人能夠了解的,若是能得大師相助……”我試探著問到,要是能留他替我訓練軍隊可就太好了!
“殿下抬愛,在下愧不敢當!”世間的事情未必能夠盡如人意,聽了我的暗示上泉信綱果然含笑搖頭。“在下壯年馳騁沙場,之後遊歷各地尋求劍道真諦,至今十餘載可謂了無憾事!眼看漸入暮年,早沒有了爭名逐利之心,只想安安靜靜的了此餘生。日前在若狹得故主長野殿下指點,知諸星殿下是個急公好義的仁者,所以特來……”
“來了、來了!可以開始了嗎?”這時新八郎舉著長槍從外面跑了進來。
“還是……用木刀吧?”我建議到。
“沒關係!想來木刀那種輕重的東西,諸星大人未必會盡興!”上泉信綱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既然他們雙方都是這個態度,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雖然新八郎是個“二楞子”,但上泉信綱卻是個比試型別的專業高手,想來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眾人來到了院子裡,除我之外的每個人眼睛裡都充滿了興奮。
兩個人來到院子裡站好,新八郎端起長槍,上泉信綱則是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持刀在手的上泉信綱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我終於明白“一代宗師”這個詞形容的是什麼了!他的渾身上下浮動了一種肅殺之氣,隨著太刀的微微上舉,這股氣勢頃刻間就充滿了天地之間,他眼神、雙手、軀幹都如出鞘之刀般散發著殺氣,或者說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把“刀”!在他的注視下,任何人都會有一種赤裸裸的感覺!
邊上的人都有如此深刻的感覺,直接承受這股壓力的新八郎自然更是體會深刻。儘管一招沒動他的額頭卻已經出現了汗珠,“修羅之怒”巨大的槍頭微微顫動,發出了一種有如蜂鳴的嗡嗡聲。新八郎知道,他不能再等了!
“嗨!”隨著一聲虎吼,新八郎一擰槍桿直刺了出去,槍尖在螺旋力的作用下幻化成了十餘個,如梨花點點籠罩了上泉信綱的頭和前胸。
上泉信綱輕輕的向前邁了兩步,既不迅速也談不上詭異,只是穩健並直直的向前走去,彷彿面對的不是槍尖而是空氣!手中太刀抬至胸前向前推出,柔順得彷彿是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