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屢次靠出賣起家的人按說應該具有非常強烈把握時機的本能,至少他的前半生是這個樣子的。可自從他歸順了織田信長之後,能力的發揮卻是大失水準。他總是在該反的時候不反,明顯不具備條件的情況下又反了,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陰謀家”的頭銜是否有些名不副實。不過更令人費解的是他與織田信長的關係,殘暴的信長居然對他寬容到了軟弱可欺的地步,對比之下許多人都不得不為德川信康大抱委屈!
作為松永久秀這樣的人自然不應該再提什麼氣節,可是最後那揣著“平蜘蛛”自爆的死法卻絕對夠“剛性”!“英雄”面對屠刀成為叛徒的例子不在少數,可叛徒是否也能……這個問題還真不是我這顆簡單的頭腦能搞清楚的!
就算搞不清楚也得進兵,在作戰上我是不怕他的。不過鬆永久秀雖然舉起了反叛的大旗但是行動卻並不主動,因而我也沒有著急,而是先率軍進入了京都。在來之前我得到了織田信長的指示:為了顯示這次行動的正式性,因此要帶上一兩個公卿隨軍!
在北陸的征戰我的部隊已經相當疲勞,反正聯絡朝廷也需要一段時間,我決定藉此修整幾天。
“您有必要去得這麼早嗎?”看著我已經把裝束整理停當,鶯有些奇怪的問我。屋角的時鐘顯示剛過早上八點,一般情況下公卿們是不會起得這麼早的。
“去得早些還顯得鄭重,畢竟近衛閣下可是關白!”我最後整了整腰帶,笑著回答到。
讓哪個公卿去原本沒什麼差別,所不同的只是品級上的高下,這個問題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這就表明我這次行動的一個檔次。我無意過度張揚,但也不能駁了織田信長的面子,所以一切還是按正常渠道來吧!我沒有獨自晉見天皇的資格,近衛前久就代表朝廷了。
“對了!”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對鶯和阿雪交代道:“見完近衛閣下後我會去正親町閣下那裡,中午你們就自己吃飯吧!”
“是!”鶯答應了一聲後又對我奇怪地問道:“您來得那天不是已經去拜訪過他了嗎?這次理應是他來回訪才對呀!”
“何必分得那麼清楚,有些事在他那裡談也比在咱們這兒方便!”我笑答了一句就走出了屋子,感覺一陣神清氣爽身體輕快。今天我穿得是一身華麗的武士服,對土豪可以裝公卿,見了正牌的公卿我還是武士。
在跨院的月亮門洞裡,我看見了正等候在那裡的後藤又兵衛,他拿著一些必備的東西準備侍侯我出門。
“哦……”我愣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去,可想了想後還是停住了腳步。“你給你的父親送封信過去吧!這次主公採取了寬大的政策,對於迷途知返的人不會過於追究。”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知道他父親也參加別所長治的叛亂,而且也知道別所長治準備魚死網破了。
“感謝主公和大殿的恩典,我已經寫信去了!”他躹了個躬後滿懷感激地說到。
“哦?”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麼果斷。
“我對父親說了我在主公這裡的情況,而且對他說……”他沒有抬起頭來,因而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聲音很平靜。“我認為主公您是當世第一豪傑,有織田家在您會愈加興旺,織田家不存在了您也會威震天下!我跟隨主公將來會幹出一番事業來的,請他放心不要掛念,只管去做他該做得事情……”
“你……你這麼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畢竟是父子親情,畢竟是血濃於水,我雖然能夠理解但絕對作不出來。“有這個必要嗎?”好半天后我才問到。
“也許您從來沒有把別所長治殿下看得多麼重要,但我畢竟是在三木城長大的,對於他還有一定的瞭解!”終於直接提到了自己家世代侍奉的主公,後藤又兵衛不免有些惋惜。“在主公您來講,別所殿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