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價就變得一方節節敗退委曲求全,而另一方咄咄逼人變本加厲。
劉昕的態度再明確不過:既然得不到人,那就得把之前貪的便宜,全部吐出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秦秀蓮猛地推開了財務總監辦公室的玻璃門,劈頭來了一句“喲!劉總來了啊?!好久不見!您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明明劉昕的氣色已經黑出了碳粉。
“你們剛剛討論了什麼呢?辦公室外都聽到了。琹也真是的,有什麼不能好好同劉總說的啊?劉總開出來的這個價格,我們又不是付不起。”
“……”聽聞,藍氏姊妹四目相視,蠻困惑,劉昕分明是漫天要價,還有什麼可付不付的?但兩個人都不露聲色,靜等秦秀蓮作威作福。
有一些地方,劉昕和秦秀蓮還真是挺相似。
估計只有相似的兩個人,才能剴窺出對方的弱點在什麼地方。
“劉總啊!您坐,喝口水,我聽說宏圖紡織廠的訂單量連年不斷的下降,您看我這裡的訂單數如石油在井噴,您不覺得咱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何必斤斤計較這一些?”
“朋友?秦總真是說的好動聽。”
“莫非劉總不覺得我們是好朋友麼?您可知道,以前啊,我一看往來明細賬就想:再沒劉總您這麼好的人了。恨不得對您掏心掏肺,現在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還是我哪裡沒做對,惹您不高興?好歹是一家子的骨肉啊!割誰身上,誰都疼。我們有什麼不能好好商量的呢?”
“有什麼割肉不割肉?如今的錦語是越發的做大做強,連紡織廠都有了的,再不是當年那個小工作室了。翅膀硬了,要鵬程萬里,小鳥兒的脾氣也矯情起來了。我小小的宏圖伺候不了這麼多了。”劉昕惡狠狠的瞪著藍紫琹。
“……”藍紫琹躲閃開了這憤懣而視,似乎真的有些理虧。
“還真不知道我們是哪裡得罪了劉總了。”察覺到蛛絲馬跡的秦秀蓮登時起了疑心。
“得罪與否,某大總監的心理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想到了過往,劉昕已是急火攻心怨從中來,失了分寸。
“……”秦秀蓮也不甘示弱,“請等等,劉總,您若是這樣的態度,那我也不得不認為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大門在出去後左轉,慢走不送了。”
“您以為我想來這破地方談?還不是某些過河拆橋之徒,沒了法子,就又死皮賴臉的千催萬請著求我來了?念她曾經那麼的孝順殷勤,跟個奴才似得,我才屈尊來一趟。”
“劉總,您這樣說人長短,就不怕失了口德,百年之後,進拔舌地獄?”
“嘿你……”劉昕氣得新燙的捲髮都直了。
“嘖,怎麼回事啊這是?”好端端的就吵起來了?
靜觀其變的的藍紫冧,趕緊對默不作聲的藍紫琹施眼色。
“好了好了,蓮,別再鬧了。”藍紫琹站起身,走到了劉昕的面前安慰“多有得罪了,還請劉總別和蓮一般見識。”又問秦秀蓮:“新品設計圖都已經出來了麼?”
“設計部的事不用財務部來指指點點。”端著水杯,秦秀蓮側臉不看藍紫琹,雖然知道,這時候就該藍紫琹出場做和事佬,但看著藍紫琹與劉昕蹲到了一個戰壕裡裝好人,心情立馬不爽到了谷底。
“這裡的空氣有點悶,估計要下雨了呢!”藍紫琹請劉昕出辦公室,“劉總,您也有一陣子不來錦語坐了,又說了這麼半天的話,不如,找個清涼的地方,喝個下午茶?”
“……”劉昕自知言行莽撞,見藍紫琹這麼好言相勸給臺階下,也只好順水人情的吃了這杯謙恭有禮的敬酒,可還是擺著一副“我今兒是給你面子!”的高傲。
兩人並肩走出了財務總監辦公室。
其實,哪裡好意思真讓藍紫琹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