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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徒勞……她救不了帝景天,也連帶害死了竹真,她再也回不了她的世界,瓏雪會失去她,瓏哲的復生再也沒有希望。

抽出那把精巧的匕首,刀刃在昏黃中流光溢彩,是要違心還是要徒勞……如果帝景天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掙扎,不知會笑成什麼樣。

“是不是害怕殺人?”帝景天越加單薄的聲音傳來,似還帶著幽幽嘆息,“你如今要走還來得及,被我連累,不值。”

噌的一聲匕首入鞘,瓏月緩步走到床榻邊坐下,“沒有什麼恐懼能戰勝對死亡的恐懼,我沒得選擇,並且不會走。”

“你怕死?”

“你不怕?”

“死有何懼?如果你感受過比死還要恐懼的折磨,也必會嚮往解脫。”帝景天一動也不動躺著,周身銀白一張再無血色的臉,若不是還能說話,就像一具被霜覆蓋的屍體。

比死還要恐懼的折磨,瓏月想象不到,但是,帝景天自幼嚐遍百毒,練就一副百毒不侵,數年移筋錯脈,或許他真的體會過那種恐懼。

殺了教主,下任至尊!&。。

時間似乎過得極慢,桌上沙漏中的細沙彷彿凝固了一般不肯滑落,如果就這麼枯坐下去,恐怕教中的人沒有發現帝景天的異狀,她的神經就要繃斷了。

“除了無力還有什麼不適麼?”瓏月隨意問著,取過帝景天手心中的血玉,卻不期然碰上那幾乎僵硬的指尖,冰的不像人手,似有錯覺,她是不是摸了冰塊。

“就算有,你能如何?”帝景天還是有幾分傲氣,哪怕到這個地步,也仍舊雲淡風輕。

“那當我沒問,我以為,你找我來並非單單要放我走,最起碼是信我不會加害於你。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給你造成困擾,抱歉。”瓏月輕飄飄說著,將血玉放在帝景天枕邊。

帝景天眼眸微彎,牽動著蒼白臉頰上那道如淚的細痕,明明是傷痕卻不覺猙獰,襯著那片冰白,本是邪魅的臉上平添幾分悽美,卻不入髓,飄飄蕩蕩擾亂人的心,“我是信你,你不會加害於我。那我如今覺得冷,你又能怎樣?”

瓏月還真的不能怎樣,帝景天的床榻上一向只有一條薄薄的雲錦,他有真氣護體,從來是不需要被子的。

握上那隻垂於床沿的手,如同握上一個大冰塊,絲毫感覺不到人體的溫暖,“這樣可以麼?”

“幫我翻個身,累了。”

瓏月看向帝景天修長的身體,癟了癟嘴角搖頭,“我恐怕搬不動你。”

“你可以。”帝景天似乎比瓏月自己更能肯定她身體的力量。

好在床榻足夠寬闊,瓏月無需搬動,只消推著帝景天的肩頭一用力,本是側躺著的人,頓時仰面朝天。

“這樣更冷了。”帝景天單薄的聲音□□著,卻沒得反抗。

“我去我房裡抱被子過來。”瓏月無奈道,發現帝景天的手,無論怎麼捂也捂不熱。

“寒氣是從我體內出,蓋上被子興許就凍死了。”

瓏月的眉自從見到帝景天就再也沒鬆開過,咬牙問道:“以後別再練這麼邪門的武功,你有幾條命玩真氣走岔?!”

“千載難逢,死了也是命定。”

殺了教主,下任至尊!&。。

她沒見過這麼認命等死的人,哪怕是未來世界的人,擁有兩百多年的壽命,到生命終結的時候,仍舊有無數人掙扎著不想死。而帝景天年紀輕輕,只因為暫時失去了自保的力量,就瞬間放棄了所有希望,到底為什麼?

讓一個平日裡大權在握可以肆意妄為享受生活的人,在突然災禍下好不掙扎就選擇等死,為什麼?

但是現在還不是解開那些謎團的時候,她要先保住兩人的命!

“你曾經說你房中櫃子裡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