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我沒做過。”
“‘沒做過’就想敷衍了事?”秦暮冷笑:“我去殺人,一句‘沒做過’,警察就能放了我?!”
蘇夏慢慢站起來,咬著下唇:“我再問你一次,有什麼解釋,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
喬越沉下臉,眉心緊擰,不再說話。
“好,好。”
懸在喉嚨的心像失重一般,重重落回胸腔裡。
可有那麼一瞬間,蘇夏覺得都快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四周的聲音變得遠去而飄渺,她開始聽不見聲音,甚至感覺不到手臂和雙腿,只能看著喬越,一直那麼看著。
直到眼底蓄滿淚水,暈染睫毛,滾落。
蘇夏哭得無聲,可沒人覺得她丟人。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流淚,悲傷彷彿帶著感染力。
她在心底數了個二,這是第二次了。
蘇夏覺得自己不是聖人,真的沒辦法再等喬越消耗自己最起碼的等待。
也害怕自己的一次次期望就這麼被消磨殆盡,最後連憧憬都不能留下。
“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含糊地說了一句,也不知說沒說出去。聲音顫抖得有些丟人,蘇夏悶頭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和喬越擦肩而過的時候,胳膊猛地被他拉著。
蘇夏哭著掙扎:“做什麼!”
“……一起。”
淚水大顆大顆往外落,蘇夏胡亂擦了把:“不!”
喬越看著哭得傷心的蘇夏,心底莫名地顫了下,忍不住開口:“別哭。”
“……你為什麼拉著她?”
輕飄飄的一句話,平穩中帶著一絲異樣,哭得抽氣的蘇夏頓時覺得脊背裡透著一股子寒意。
揉著眼睛轉頭,卻發現許安然站在背後。
光線不怎麼亮的包間內,一束光就這麼從她頭頂打下。她臉上沒什麼表情,栗色的中長卷發擋著臉側,又一身白色的裙子,整個人在燈光下有些怪異。
最怪的是她的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喬越。
手一緊,蘇夏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喬越擋在了身後。
男人寬闊的背隔絕了許安然的視線,她看不見對方此時此刻有些扭曲的表情,只能聽。
“喬越,你怎麼拉著別的女人?”
她忽然抱著耳朵開始尖叫:“就在兩年前電視塔上!你給我放了滿城的煙火,你摟著我親我,說要娶我!你為什麼拉著別的女人?!”
許安然的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秦暮的臉卻漸漸白了。
他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坐在地上,手臂搭在踢翻的椅子邊,聲音透著一股子疲憊。
“然然,給你放煙花的……是我,說要娶你的,也是我。”
許安然猛地拔高聲音,眼神發直:“不可能!”
她倉皇著後退,彷彿被全世界欺騙的絕望:“我和喬越一起長大,我們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是你做的,全是他!他說過要娶我的,那晚上也抱著我纏綿了好久,我把什麼都給他了,怎麼可能會是你!我嫁給你就是想氣氣他,可是,喬越……你為什麼結婚了,你為什麼結婚了!?”
秦暮猛地站起來,拉著許安然的手:“你是和喬越一起長大,可說要娶你的從來都是我!和你纏綿的也是我秦暮!然然你睜大眼睛,這些年在你眼裡……在你心裡,陪著你的究竟是誰?”
一個大男人,在說道這裡的時候幾乎有些哽咽。
蘇夏沒發覺自己下意識抓著喬越背後的衣服。
許安然把秦暮當做喬越?
可正常人怎麼會把一個朝夕相處的人當做另一個人,還斬釘截鐵地認為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