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私把柄以為要挾,恩威並濟、雙管齊下,儘可能只花些小錢填滿六部堂院、督撫三司的胃口。
上級的“閻王”好過,遠近州縣的“小鬼”卻難纏。
池屏座落於西部群山邊緣,地理上是塊盆地,四面皆是人跡罕至的大山,只有東面水陸各有一條通道與外界聯絡,戰後重建需要的大批物資都得從外地運進來,車船勢必要經過別的州府地界,這些州縣從陶勳處要不到銀子,便在交通要道上設卡專門對運往池屏的貨物徵收重稅,譬如前者青峰古鎮徵收重稅之舉多不勝舉,一度導致商旅不肯再到池屏做生意。
陶勳對此恨得牙根直咬,卻也莫可奈何,於是一邊透過督撫三司衙門發文對下面州縣施加壓力,另一方面仍令太平門情報機構打探該州縣主管的把柄予以要挾。大多數州縣被他一番恐嚇後退縮了,仍有幾個州縣長官在手下人的唆使下不肯鬆手,對於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陶勳也沒講客氣,一道命令下去,太平門中昔日烏衣門的殺手重操舊業,將幾個州縣長官以及佐吏、隸役中為首倡惡者刺殺,這才終於將事體擺平。
消除掉來自官府的麻煩,還得應付來自江湖的麻煩。
江湖上冒失、兇狠的盜、賊多直接到州衙下手,這些人自然都被袁道宗、歐野明打發掉,還算不得麻煩。可惱的是一些江湖幫派也看準了客商下手,譬如前者孫思正曾打過交道的金蛟幫,自那次之後便跟景祥商行的船隊鉚上了勁,或明或暗地勒索打劫。除此之外,通往池屏的水陸兩道路上盜匪多如牛毛,殺人劫貨的事時不時地有發生。好在陶勳在秋垣縣做知縣的時候透過虞撼川的關係和江湖各大門派攀上交情,這個時候只得用大義之名請黑白兩道大佬出面斡旋,聽勸的客客氣氣打發點小錢,不聽勸的半夜裡直接殺上門去殺到聽勸為止。
如此反覆折騰數月,直到秋收後衙門才重歸清靜,陶勳於此時方將鄰近州縣的白蓮教餘匪剿盡。
自地方安靖,陶勳住回衙門,一邊專心治理地方,醫治戰亂創傷,一邊苦熬等候與妻子重逢的時機到來。
寒來暑往,數年時間一晃而過,在這幾年間陶勳妙手迭出,將飽經動亂的池屏州治理得井井有條,不但元氣盡復,其繁華富庶亦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先是一如既往地於農閒時節花錢僱用勞力大興土木,將幾十萬兩白銀花在築橋修路上面,數年間不但拓寬修整了進出池屏的陸路主幹道覲鳳谷、疏浚了儀龍峽,使得這兩條往東的主幹道運力備增,而且還分別向北、向南各修了數條水陸通道,使得池屏的交通運輸能力成倍增強,閉塞境況大為改觀,商賈往來亦因此頻密許多。
除了大力勸課農桑之外,陶勳因勢利導,根據池屏州獨特的地理氣候大力推廣桑蠶養植,在此基礎上發展織綿,成品透過景祥、景福兩家商行對外行銷,不數年間池屏織綿便在西部數省打響了名頭。
此外,池屏境內西部群山山麓極適合種植茶樹,產出的茶葉固然不比名品,味道仍屬上乘,並且勝在產量非常大,於是製茶蔚然成風。西部群山山泉眾多水質極優,用於釀酒正是上上之選,山中多洞亦是上好的天然貯酒灑窖,正好這幾年池屏接連豐收糧食產量大增,多餘的糧食正好可以用於釀酒,陶勳暗中將玉盒書庫裡記載的數種釀酒術散播出去,很快釀酒坊便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池屏美酒的名聲漸漸地往外傳開。
除開這些外,最關鍵的事是池屏境內竟然發現了好幾座大型鹽礦,有了這些鹽礦鄰近省份府縣百姓可不必買價格昂貴的海鹽,有鹽礦在手,池屏的重要性顯得更加突出,地位不斷攀升。
池屏州不出數年便有了近乎翻天覆地般的變化,百業呈現出欣欣向榮之勢,是以陶勳三年任滿之時當地士紳、百姓紛紛上書請願挽留。
陶勳深知池屏州的民生經濟根